“不,我没有,我没有……我一直都是替他考虑。他不方便做的事,都是出面替他摆平。小宇是我最亲最爱的弟弟,我为了他,不敢结婚,不敢有自己的生活和孩子。我怕一旦有了家庭,我会分心,对他无法全心全意。是白书恩一直在伤害他,是她!”白宁又坚定了自己的念头。
“对,白家两个老不死的已经死了,只要再除掉白书恩,小宇就真正自由了。”白宁一遍遍强调,对自己催眠。
夏怡洋笑了,在这生死关头,她的笑显得诡异,令人不解。
“你笑什么?”白宁大吼,握枪的手因激动而颤抖。
“我笑你一直在自欺欺人,你明知道我说的都是真的。不然,你也不会这么激动。白宁,你为什么一定要将白宇哲身边人一个个除去呢?想要他变得跟你一样?孤人寡家?你错了,你不是他的唯一,以前不是,以后也不会是。白宁,其实真正可悲的,没有自我的是你自己。”夏怡洋仍是笑,眼中却溢出了几分同情。
“别笑了,别再笑了。夏怡洋,再笑我就挖了你的眼睛。”白宁威胁,更加显示出他的无助。
“白宁,你连真话都不敢听,一味自欺欺人。”夏怡洋不怕死继续刺激他。
季洪全都为她捏一把汗,白宁就是一个疯子,他随时会失去理智朝夏怡洋开枪的。
“还说,你还说。”白宁怒极,朝天花板开了一枪,房子微微颤动。
头顶的沙砾掉落了下来,烟尘一片。
小灵吓得惊叫一声
:“你不可以再破坏这里的东西了。”
“小丫头片子,连你也敢教训我!”白宁终于找到了另一个发泄怒火的目标。
夏怡洋赶忙将小灵藏到自己身后:“白宁,你从来不在自己身上找原因,只会迁怒别人。你为什么就不能在自己身上找找原因,检讨检讨。”
“夏怡洋,你真是越来越大胆了,还从没有人敢这么跟我说话。要我检讨自己,就凭你?”白宁简直被气笑了,她成功引起他的兴趣了。
原本他没有将她放在心上,一开始只当她是欧阳松送给欧阳瑞的一件玩具。
后来查到她是白宇哲的配型,就将她当成了一味药。
今天他才发现,她还有几分胆识。
与遇事只会哭哭啼啼的小女孩不同,哪怕蠢了点,不过,有点意思。
“难道不是吗?你自以为对白宇哲恩重如山,就能擅自替他的人生作主吗?白宁,你就是没有自己的人生,才会全副精神都放在白宇哲身上,失去了自我。”夏怡洋继续说。
“还有呢?死到临头了,我就让你痛痛快快说出心里话。”白宁难得大方。
季洪全面露担忧,轻扯了扯夏怡洋的袖子,让她当心点,不要冲动。
夏怡洋不能回头,只能用手势说,她明白。
“其实,这些道理你都懂,只是,你不愿意接受失败。”夏怡洋又下一记猛药。
“我哪里失败了?”白宁咬牙切齿,目光如刀。
“你从头到尾都失败,你把白宇哲当儿子养,希望他能听你的话,他却只
把你当下人。你以为只要除掉白书恩,白宇哲就会变成你想要的样子。可是,你忘了,他是人,不是东西,不能由你捏圆搓扁,要怎样就怎样。”夏怡洋话一句比一句重。
“他会听我话的,我从来没有害过他。一直都是他爱的白书恩在伤害他,如果不是白书恩,他不会这么优柔寡断。他早就攀上了人生的巅峰!”白宁双目赤红,与夏怡洋争辩着。
其实,他在是跟心底的那个自己争论。
他没有错,他一切都是为了他好。
外人的眼光他一点都不在乎,只要小宇能够理解他。
可他现在越来越叛逆,越来越不听话了。
对,都是眼前这个白书恩的错。
只要除掉她,他的弟弟就是还是弟弟。
他们是世上最亲的人。
夏怡洋叹了一口气,幽幽地问:“什么才是人生的巅峰?至高无上的权利?享用不尽的荣华富贵?数不清的房财和珠宝?但这样的他快乐吗?”
“快乐吗?”白宇哲喃喃重复着三个字,眼睑低垂,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随即坚定地抬起头:“他当然快乐了,想要什么就有什么,不必看人脸色。所有人都要反过来求他,这样的生活别提有多快乐了。”
“连自己最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他怎么会快乐?那只是你以为的快乐,不是他想要的。白宁,你知道吗?你一直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小时候的经历对你影响太大,你害怕饥饿,害怕贫穷,害怕再回到一无所有的日子。可白宇哲不
同,他当时还是婴儿,他没有认知,没有记忆。这些痛苦都是你强加给他的,他根本就无法感同身受。”夏怡洋字字铿锵,白宁面白如纸。
他想反驳,想争辩,想说他才是对的,夏怡洋什么都不懂。
可他嘴唇嗫嚅了好一会儿,都挤不出一个字。
看出了他的软化,夏怡洋再接再厉:“白宁,金钱不能让人真正的快乐,活在有爱的世界里才是真正的快乐。”
白宁定定看了夏怡洋半晌,突然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