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状态很不正常,宋晚情不敢有半句隐瞒,和盘托出她威胁白宇哲的事。
其实,她也不过是说,她看到了白书恩在他手上,如果他不照依她的要求去做,她就把这个秘密公诸于众。
到时候不止欧阳瑞,就连欧阳家都会找他算账。
曲若兰听罢浑身无力瘫坐在沙发上:“晚情,你怎么不早点告诉爸爸妈妈?你真太糊涂了。白宇哲岂是你可以威胁的人?”
“说都说了,那又怎样?”宋晚情不服,他们不是也在想着和蓝氏合作的事了吗?
“那又怎样?晚情,你真的是被我们宠坏了,你太任性了。你害死你爸爸了,你知道吗?”曲若兰骂得宋晚情无力招架,吓得脸色惨白。
“妈妈,你是说,爸爸这次卷入谋反案是白宇哲一手策划的?”宋晚情不信想笑,可声音充满惊恐。
“是。一切都是他在幕后策划,他想要宋氏。”
“什么?他胃口未免也太大了吧?”宋晚情惊叫。
“如果宋氏能换回你爸爸,我会毫不犹豫,怕就怕他的目的远不止于此。晚情,你不知道你爸爸他……”想起浑身是伤,昏迷不醒的宋桥,曲若兰一颗心撕裂般的疼。
宋晚情面如白纸,疯狂摇头:“他都病入膏肓了,为什么还要这么做?再多的钱,再高的权势,他能带入棺材里吗?”
就因为白宇哲病得那么重,她才会不怕报复,无所顾忌要挟他。
谁曾想,他竟然还有这种狼子野心?
“或许他找到了配型的骨髓了。”曲若兰说。
宋晚情这才后知后觉,懊恼万分:“白书恩就在他手上,他们是姐弟,最易配型成功。”
“不,他不是白书恩是亲弟弟,他是孤儿,是白老爷子出差捡回来的弃婴。”事到如此,曲若兰也没什么可隐瞒的了。
倒不如摊开一切,以免宋晚情日后再做出得罪白宇哲的事。
他是个典型的小人,睚眦必报。
宋晚情呆若木鸡,原来白宇哲心机这么深。
和他一比,她简直是单纯的小白兔,所有手段都幼稚得可笑。
就在此时,一道声音闯入:“你们居然枉想威胁他,简直自找死路。”
“谁?”此时外面雷声隆隆,暴雨倾盆,宋晚情和曲若兰都没有注意到有人来。
欧阳瑞从暗处走来,穿着雨衣,身上多处被雨淋湿。
“瑞哥哥……”此时见到欧阳瑞,宋晚情除了惊讶,还多了几分害怕,情不自禁躲在曲若兰身后。
曲若兰不禁怒喝:“欧阳瑞,这么晚了,你偷偷摸摸来宋家想做什么?”
“我们谈笔交易。”欧阳瑞慢慢走来,气势十足,宛如在自己家一般从容自然。
宋晚情不禁惊呼出声:“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真的没有解药。”
“我知道。”欧阳瑞平静得宋晚情害怕。
“知道你就另想办法,别找我了。”宋晚情此时才觉后怕,不知是不是错觉,她竟从欧阳瑞眼里看到了杀气。
“只有你可以救夏怡洋。
”欧阳瑞也不隐瞒自己的动机。
“什么?”宋晚情瞪大双眸:“我没有解药,怎么救她?”
欧阳瑞目光直直盯着她看,薄唇轻启,吐出令宋晚情心惊胆战的话:“你的血可以救她。”
宋晚情还没反应过来,曲若兰一把揽住女儿的肩,怒斥欧阳瑞:“你在说什么?晚情身份何等尊贵,你居然想用她的血去救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欧阳瑞,你是不是疯了?”
“她不是无关紧要的人,她是我的妻子。宋晚情的身份也没有比谁尊贵,在我眼里,她比不上夏怡洋一根手指头。还有,毒是她下的,夏怡洋有个三长两短,宋晚情就是杀人凶手。界时,法律不会放过她,我更不会放过她。”欧阳瑞声音不大,却字字如同削尖的冰箭刺入曲若兰骨髓,又惊又痛,寒气流蹿周身。
“欧阳瑞,你别太过分了。”曲若兰苍白着脸,虚张声势。
如今宋桥不在,她焦头烂额。
一个白宇哲就够她手忙脚乱的了,现在又来一个欧阳瑞简直是雪上加霜。
“我是来谈交易的,只要你救夏怡洋,我就帮你们救出宋桥。”欧阳瑞自始至终,神情淡漠,看不出情绪起伏。
曲若兰眼前一亮:“你真的有办法救出老宋?”
“是。”欧阳瑞表情坚定,让人轻易信服。
宋晚情却预感到了不妙,不禁梗着脖子问:“既然你有办法救夏怡洋,为什么不去找别人?这世上人人有血,为什么非我不可?”
“晚情,如果一点血可以救出你爸爸,你就委曲一下吧。”曲若兰劝着,她脑子里又浮现宋桥被人吊着,生死不明的样子。
“……”宋晚情逃离母亲的怀抱,不可思议看着她:“妈妈,你不在乎我的生死?”
“我怎么会不在乎你的生死?晚情,献一点血不会要命。可是,你爸爸正在遭受重刑,再拖下去,就真的可能要了他的命。”曲若兰抓着女儿的手,要她答应。
宋晚情却感觉到了天塌地陷,她是最爱她最疼她的妈妈啊。
以前但凡她受一点点小伤,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