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欧阳瑞的手贴上那冰冷的脸颊,微弱的鼻息让他一颗僵化的心再度狂跳。
欧阳瑞欣喜若狂,急忙将夏怡洋抱下来,大步流星往屋里走去。
将她小心翼翼放在沙发上,打开暖气,接着回到夏怡洋身边,轻拍着她的脸颊:“怡洋,你醒醒,醒醒……”
“夏怡洋,你快醒醒,你不会就这么死了的,对不对?那么多的坎坷和磨难你都一一熬过,这次不算什么,你一定会要挺过去,知道吗?”欧阳瑞一边搓着她僵硬的手,一边呼唤。
然,不管他怎么叫喊,威胁或嘲笑,夏怡洋就是紧闭着双眼,毫无苏醒的迹象。
若不是她还有一丝微弱的呼吸,她真要如宋晚情所言,已经死了。
“别叫了,她不会再醒过来了。”宋晚情脸色不比夏怡洋好到哪去,刚刚的惊吓和呕吐耗光了她的力气,走路都摇摇晃晃,唇角却噙着一抹与状态不附的冷笑。
看上去就像欲拉人一起下地狱的巫婆,阴森森。
“你闭嘴!”欧阳瑞朝宋晚情狂吼,他不许有人这么咒她。
她会好好的,她会平安无事。
“哈哈哈哈……欧阳瑞,原来你不是真的薄情,你也可以这么用心地关心一个人。只可惜,你的爱有毒,它会害了你最亲近的人。”宋晚情狂笑着,声音尖锐刺耳,在此时更添几分阴鸷的邪恶。
“欧阳瑞,没有人可以在伤害我之后,还能完美抽身离开。即使是你也不可以。”宋晚
情状若癫狂,声声诅咒。
她的人生已经被毁了,她还有什么可在乎的?
叫不醒夏怡洋,欧阳瑞几个箭步冲到宋晚情面前,双手搭在她肩膀,用力摇晃着:“说,你对她做了些什么?”
“我要她死。”宋晚情瞠大双眸,一字一顿。
“快说,你对她做了些什么?”握着宋晚情肩膀的手越来越用力,几乎要捏碎她的肩胛骨,却反应出了他内心的惶恐。
“我是不会告诉你的。欧阳瑞,我爱你的时候,你不珍惜,那么,你就好好享受我对你的恨吧。”宋晚情笑容越来越深,陷入仇恨的漩涡里不可自拔。
欧阳瑞强迫自己冷静,对,他要找个医生给夏怡洋看看。
可是,此时宋桥正在全城追捕他。一旦他出现在医院,必然会被抓。
依照宋家现在恨他和夏怡洋的程度,无疑是送羊入虎口。
欧阳瑞闭上眼,在脑海里搜索着可以求助的人。
倏地一个名字跃入脑海,他看到了一线曙光。
欧阳瑞一把推开宋晚情,不顾她跌倒在雨水里,冲进屋,找出自己的手机,拨出一个求助号码。
半个小时后,欧阳瑞驶到一处巨大的庄园。
庄园的大门为他开启,又开了大概半小时才抵达庄园的主别墅。
欧阳瑞匆匆打开车门,绕到一旁抱起夏怡洋往里走,不顾被绑在车后座的宋晚情。
一名三十出头的女管家迎了上来,替他领路:“瑞少,这边请。”
穿过大厅,来到三楼
的一间急救室,各种医疗器械一应俱全。
身穿白大卦的医生已经等待在那里,示意他将人放在病床上,欧阳瑞依言而做。
紧接着医生给夏怡洋做了一个全面的检查,抽取了血样,给她吊上点滴,先输送一些必须的营养,保住她的生命体征。
给她的手指仔细上药,包扎,防止伤口感染。
整个过程欧阳瑞一言不发,给予医生充分的尊重和信任。
哪怕急得冷汗涔涔,却保持着最后的冷静。
过了不知多久,医生才缓缓开口:“她应该是中了毒。”
“什么毒?可以解吗?”欧阳瑞问,因激动而微微喘气。
“目前还不能下定论,要等化验结果出来。”医生说完夏怡洋的病情,终于问出了自己的疑惑:“阿瑞,你怎么会搞成这个样子?”
欧阳瑞俊脸紧绷,黑眸凝结着寒霜,这件事让他怎么说?
“楚楚,你先把血样拿去化验。让保镖加强巡逻,有任何人拜访都说我不在国内。”季洪全吩咐着。
“是,先生。”管家楚楚双手接过血样,恭敬退下。
欧阳瑞焦急的目光一刻没有自夏怡洋脸上移开过,季洪全微微蹙眉问:“你真心喜欢上她了?”
剑眉紧拢,形成一个“川”字,欧阳瑞没有隐瞒:“是。”
为了救治欧阳容,季洪全推掉所有的工作,在容瑞堡呆了一年,直到欧阳瑞主动关掉维持欧阳容心跳的器械,他才回到f国。
他就是一个医生,只会治
病救人,不懂那些尔虞我诈,勾心斗角。
回f国的这些日子里,他一直很忙。他刻意让自己没有停下的时间,他不想再回想起容瑞堡的时光。
他没能救回欧阳容,甚至没能减轻他的痛苦。
他是书恩的孩子啊,十五年前他救不了书恩,十五年后他连她的孩子都救不了,这对他是多么重的打击,没人能懂。
对于夏怡洋,他谈不上喜欢也说不上讨厌。
不过,她有勇气去看面目全非的欧阳容,这一点令他记忆犹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