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再度决堤,流入嘴里,咸涩难当。
夏怡洋心里纠结,挣扎,数不清的小人在打架,在争执,她心好乱好乱:“欧阳瑞,你别逼我,别逼我……我不知道,不知道……”
她的泪滴滴灼烧着他,这样逼她,他心里也不好受。
但他不愿意放弃,更不想让她逃避。
他相信自己的直觉,她对他也是有感情的。
只是,她顾虑太多,一味深埋。
以前他并没有确定自己的心意,他可以任她逃避,任她闪躲。可如今他不要犹豫,他也要她敞开心扉,坦然面对。
“不是我逼你,是你不敢面对。怡洋,你是喜欢我的,对不对?”欧阳瑞放柔了声线,丝丝诱哄。
他的温柔迷醉了夏怡洋的心,有那么一秒,她几乎要脱口而出,附和他的话。
然,白宇哲逼迫的话一遍遍在耳畔回荡。
夏怡洋头好痛,像要裂开了一般。
痛得几乎要昏过去,可欧阳瑞的气息严重干预着她的神经,她连逃避都办不到。
只能生生承受着这痛苦极致的折磨,夏怡洋紧咬下唇。
欧阳瑞的温柔是种致命的毒,她快要控制不住自己,被他征服。
然,他想要的答案,她不能给,也给不起。
现在的状态是两人最好的距离,一旦靠近,她只会带给欧阳瑞无尽的伤害。
夏怡洋闭了闭眼,强行咽下那利箭穿心般的痛:“欧阳瑞,你自我感觉太好了,我并不喜欢你。”
感觉捏住她下巴的手又加重
几分力道,很痛,却远不及她心痛的万分之一。
“夏怡洋,你在骗我!”欧阳瑞嘶吼着,如同受伤的豹子。
“我说的都是实话。欧阳瑞,你对我的好,我不是没有感觉的木头人。但我一直没有做出回应,就是因为不想这么伤你。”夏怡洋表面平静地说,心底却一遍遍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欧阳瑞,我说的都是违心之言。我是喜欢你的,比你喜欢我还要多。
可我帮不了你什么,还会成为你的绊脚石。你就放了我吧,也放过你自己。
夏怡洋的话很残忍,如同一把钝刀一寸寸割据着欧阳瑞的心。
捏着她下巴的话,缓缓松开,垂下。
脸上刚刚乍现的阳光快速褪去,凝结成霜,浑身散发着可怕的寒气。
唇角上扬,露出深深的讥讽:“是我自作多情了,我该向你道歉。”
欧阳瑞身上的冰寒袭来,冻得夏怡洋皮肤都在痛。
夏怡洋只能低垂眼睑,不让欧阳瑞看到她眼底的殇。
她的沉默不语无疑是一把重锤,击在欧阳瑞淌血的心头,砸出几个血窟窿。
欧阳瑞缓缓退开,给她足够的空间和自由。不再看她一眼,转身大步往外走。
夏怡洋很想追上去,又怕再度给他误解的空间。
最后蜷缩着身子躲在墙角,任由无边无际的苦寒侵袭着她。
很快,外面传来引擎发动的声音。
欧阳瑞就这么一个人走了,将她留在这里。
夏怡洋头埋在膝盖里,终于不
再压抑哭出了声。
……
欧阳瑞并没有马上回白园,而是开着车在路上漫无目的乱晃。
从小到大,白园就是他的家。
是他避风的港湾,那里有他最需要的温暖和爱。
可如今才发现所谓的温暖是一场虚假的幻梦,是别人欺骗的手段。
心烦意乱,欧阳瑞车越开越快。
突然,从转弯处蹿出一辆红色跑车,欧阳瑞猛踩油门却已来不及。
一声巨响,欧阳瑞的车直直撞上对方的车,他失去意识。
当欧阳瑞幽幽转醒,映入眼帘的是宋晚情哭红的美目。
一见他醒来,喜不自胜:“瑞哥哥,你可算醒了,你吓死我了,你知道吗?”
“我……怎么了?”头很痛,欧阳瑞伸手摸了下,他的头上缠着纱布。
“瑞哥哥,你撞车了,你不记得了吗?”宋晚情一脸惊慌:“你别乱动,我叫医生来给你看看。”
宋晚情急得忘了床头就要呼叫铃,亲自去叫医生。
医生很快来了,给欧阳瑞做了个全面的检查,高兴地告诉她:“病人已经脱离危险期,可以转到普通病房了。”
宋晚情开心极了,双手合十放在胸前,感谢上帝保佑,泪却如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往下落。
欧阳瑞脑中的混沌渐渐散去,他记起来所有经过。
忙问:“蒋南呢?”
宋晚情忙说:“瑞哥哥,你伤得很重,已经昏迷了三天三夜了。你刚醒来就不要操心公司的事了,这些天白叔叔在家办公,他会看顾
好公司的。”
“我要见蒋南。”欧阳瑞大声吼。
从未见过这样子的欧阳瑞,宋晚情吓了一大跳:“是,我马上给他打电话。”
接到宋晚情的电话,蒋南立刻赶到医院。
蒋南连问候都还没出口,欧阳瑞就对宋晚情说:“我有点饿了,你能不能帮我买点吃的?”
“好,瑞哥哥想吃什么?”宋晚情神色一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