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怡洋幽幽醒来,映入眼帘是一间普通的房间。
虽不奢华却十分温馨,比那阴暗潮湿的密室不知要好多少倍。
身子轻飘飘的,夏怡洋觉得自己是不是已经死了?
“要不要喝点水?”一道沙哑熟悉的声音响起,夏怡洋转过头,对上一双充血的眸子。
不禁惊呼:“欧阳瑞?”
“嗯。”欧阳瑞应了声,轻抚着她的额头试试温体。感觉她的高烧降下来了,才松一口气。
“我……你……”夏怡洋有好多话想问,却不知从何说起。
欧阳瑞看穿了她的想法:“我们都还活着。”
说着将水杯递到她唇边,夏怡洋这才感觉喉咙干得发痒。
一杯水很快见了底,四肢渐渐恢复了一些力气,夏怡洋这才重新又有了活着的感觉。
只是,更多的问题涌现心头。
“别胡思乱想了,再睡会儿,等粥送来了,我叫你。”此时的欧阳瑞胡子拉渣,身上的衣服看得出来几天没换了,眼里布满红血丝,却格外温柔。
“你违抗了你舅舅的命令,救了我?”事实就摆在面前,夏怡洋还是忍不住问。
“嗯。”欧阳瑞替她盖好被子,轻描淡写应了声。
想起了她昏迷前的种种,夏怡洋知道当时他要将自己带出来并不容易。
白宇哲是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欧阳瑞必然经历一番争斗。
不过,依照现在的情势,他是不会回答她的。
夏怡洋缓缓闭上眼睛,不是她累想休息,而是不能跟欧阳瑞
说太多。
如今他们的关系更加微妙,有些深埋的东西浮了出来,她不敢去剖析。
这次被白宇哲囚禁的时间里,她想了很多很多,尤其是与欧阳瑞之间的点点滴滴。
才发现欧阳瑞为自己所做的太多太多,多到她已经无法承受的地步。
白宇哲用她来威胁欧阳瑞,其背后的原因也是她不敢深究的。
她怕,真的好怕。
有些东西她还不起,更不想欠到下辈子。
昏迷之前,她真的以为自己快死了,才会说出那样的话。
如今她还活着,就不该再有妄想。
夏怡洋闭上眼,却感觉有两道灼灼的目光落在自己脸上。她很想忽视,却控制不了自己的思绪。
“少爷,粥熬好了,我来喂小姐吧。”
夏怡洋眉头微蹙,是小桃的声音。
“给我。”欧阳瑞接过她手上的粥,放在床头柜上,俯身将夏怡洋抱坐起来。
仍闭着眼的夏怡洋有些尴尬,她以为自己装得很像,原来早已被看透。
她双手撑着床,自己坐了起来,对欧阳瑞露出虚弱的笑:“谢谢。”
欧阳瑞端起粥欲喂她,夏怡洋伸手去接:“我自己来就好了。”
夏怡洋要和他划清界线,欧阳瑞心头涌上一股愤怒:“坐好。”
“真的不用了,我只是发烧了,又不是断了手脚?”夏怡洋笑得没心没肺,仿佛被关的那几天只是一场梦。
欧阳瑞没有再争,只用一双充血的眸子盯着她,看得夏怡洋不知所措,只得妥协。
当
欧阳瑞一勺一勺喂她吃完后,夏怡洋终于有了活着的踏实感。
她有好多话想问,却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她知道白宇哲一心想要搓和欧阳瑞和宋晚情,其实,抛开个人主观的感受,她也认为欧阳瑞和宋晚情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不管是从外貌,家世,长成经历和学识能力,他们都相当般配。
正当夏怡洋不知所措之际,一道声音划破了这里的宁静。
“阿瑞,你已经守着她两天两夜了,还不回去休息?”白宇哲一脸铁青,坐在轮椅上被白宁推着而来。
夏怡洋捕捉到了一个重要的信息,两天两夜不休息?
难怪,欧阳瑞看上去这么憔悴,衣服没换,胡子没刮,眼睛充血。
欧阳瑞并不理会白宇哲,而是站起来要扶夏怡洋躺下。
一道凌厉的眼刀射来,夏怡洋浑身一颤,忙推开欧阳瑞:“我自己可以。”
欧阳瑞却不管不顾执意帮她,夏怡洋十分无奈,白宇哲被气得剧咳了起来。
那天,夏怡洋昏迷后,欧阳瑞像疯了似的和保镖们打了起来。
保镖们不敢伤他,却招架不住他凌厉的招式,很快溃不成军。顾铭来报,白宇哲只得妥协,让医生给夏怡洋看病。
毕竟,她是他手上的一枚棋子,她对他还有用处。
他不在乎她的生死,但不是现在。
可欧阳瑞不依不饶,非把她带出密道不可。
当时的欧阳瑞也是高烧刚退,白宇哲怕会加重他的病情,一退再退,最后让夏怡
洋搬到佣人房去住。
然而,欧阳瑞却执意守着她,寸步不离。
仿佛怕稍离片刻,他会害了她。
谁在乎,谁妥协。
就这样欧阳瑞不眠不休守了她两天两夜,现在她已经醒了,他还要守着她。
白宇哲实在是忍无可忍,他今生做的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同意欧阳瑞去e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