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欧阳瑞?”夏怡洋突然问,欧阳瑞眉头锁得更深。
“欧阳容在哪里?他是死是活?”夏怡洋再问,每一个问题都犀利如刀。
欧阳瑞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不承认,亦不否认。
“你回答我啊!”迟迟得不到答案,心底绷着的那根弦即将断裂,夏怡洋开始歇斯底里。
被骗的愤怒和对未知的恐惧如同一双怪手,紧紧掐住她的脖子,将她肺里的空气一点点挤出来。她即将窒息,又不甘心就此死去。
事到如今,她不能再掩耳盗铃,就算死,她也要做个明白鬼。
夏怡洋整个人处于崩溃的边沿,心弦在等待中一点点被磨细,将断未断。
蒋北走在夏怡洋背后,悄悄举起手,欲霹晕她。
欧阳瑞大喝一声:“住手!”
夏怡洋本能转身,对上蒋北刚毅冷酷的眼,不禁瑟缩了下,往后退进欧阳瑞怀里,无处可逃。
“你,你们……”后知后觉的害怕,她连他是谁都不知道,竟然这么大胆质问他?
这里可是容瑞堡,他的地盘,处处都是他的人。
只要他一声令下,她会被神不知鬼不觉处理掉,尸骨无存。
汗沁湿了背,夏怡洋却冷得瑟瑟发抖。
背对着她,欧阳瑞看不到她的表情。
突然,一把抓住她的手,拖着往楼下走。
夏怡洋惊恐大喊:“放开我,你放开我……你想杀人灭口吗?放开我……快放开我……”
夜里安静的城堡传出阵阵女人的尖叫,惊得树上栖息的鸟儿都纷纷飞
走。
季洪全匆匆出来:“阿瑞,住手,阿容想见她。”
欧阳瑞脚步一顿,很缓慢地转过头,一双冷眸布满疑惑。
季洪全用力点点,重复了一遍:“你没有听错,阿容要见她。”
当夏怡洋被带入书房,进入室密,闻到那股浓得呛人的药水味,恐惧如藤紧紧勒住她的心。
欧阳瑞笔直走向病床,弯下腰,语气郑重地问:“你真的要见她?”
欧阳容没有开口,艰难眨了眨独目,意志坚定。
“你过来。”欧阳瑞直起身,直接对夏怡洋下令。
没想到这里别有洞天,夏怡洋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她甚至有点后悔刚刚的冲动,但有些真相,她迟早要面对。不可能一直活在谎言里,无知是最可怕的一件事。
夏怡洋看到床上一团黑褐色像枯枝一样的东西,想到传言欧阳容的车起火,他全身烧伤。
难道,是真的?
夏怡洋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走得小心翼翼,慢如蜗牛。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越靠近真相越害怕。
当夏怡洋终于看清床上那团东西是个人时,吓得紧紧捂住自己的嘴,眼底的惊恐却怎么都掩饰不住。
欧阳容轻扯嘴角,挤出笑容,可此举看在夏怡洋眼里更加狰狞。
“你是我见过最勇敢的女孩,一般人看到我这个样子,恐怕早就吓晕过去了。”欧阳瑞声带烧伤,声音干哑,难得,宛如鬼怪在哭泣。
夏怡洋一直强迫自己深呼吸,才能勉强自己站在那里,不尖叫出声,
或拔腿就逃。
尽管如此,夏怡洋的腿还是控制不住哆嗦个不停。
“怡洋,我可以这么叫你吗?”欧阳容病得很重,每说一个字都无比艰难,喉咙更是剧痛不已,每说一个字都像是重新撕裂一遍。
可他仍保持着风度,这是嵌入骨子里的优雅。
欧阳容声带烧伤,发出的声音不止难听,还咬字不清。
有时就连季洪全都听不太清楚,奇异的是夏怡洋竟全听清了,一字不落。
松开捂住自己唇的手,朝他点点头。
伤成这样,还保有风度,不愧e国第一温雅公子的称呼。
“你是个聪明的女孩子,应该猜到了,如你所见,我才是真正的欧阳容。那场车祸比我们向外界公布的要惨烈得多……”说到这里,欧阳容喘息不止。
欧阳瑞阻止了他:“哥,我来说吧。”
淡淡看了夏怡洋一眼,不给欧阳容拒绝的机会,他每说一个字所消耗的精力,非一般人能想像。
他消耗的是他生命的余力。
“十个月前,我哥到出差,谈完合作回酒店的途中,刹车突然失灵,撞上山壁,起火,经过两个月的抢救,我哥成了现在的样子。”欧阳瑞说得简单,面无表情,可从他紧握的手掌可以看出,他内心有多么痛苦。
“后来查出,我哥的车子被人动了手脚,这起车祸不是意外,是人为,是谋杀!”最后两个字,欧阳瑞从牙齿缝里蹦出来。
这样的真相超出了夏怡洋的认知,她再度捂住自己的嘴,唯恐自
己会惊声尖叫。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夏怡洋一直认为自己所经历的一切已经是豪门内斗最残酷血腥的一面,现在才知道她所遇到的太小儿科了,根本不值一提。
自古帝王家最无情,权势不是亲情的催化剂,反而会泯灭人性。
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只是,当原本存在只存在于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