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末的一天夜里。
深山中,露水一片,随便走上几步便是满身的露水。
而也就是在这样一个夜里,一行人悄悄下了山。
青兰县的后山极为广阔,连接着数个县城。
一行人自山上下来,直接来到了东亭县。
城郭在望,因为要夜攻,云梯等也都提前准备好了。
“大哥,咱们要攻打东亭县吗?”有手下的兄弟问,一脸的兴冲冲。
“啪!”
王志直接是一个大巴掌甩了过去,很是严肃。
“从现在开始,咱们是一只有规矩,有纪律的……反贼!”
“咱们,现在有了自己的名字,叫做武义!”
“我乃是武义大将军,尔等,皆是我的手下。”
“以前,你等有一些作奸犯科的事情,统统揭过,日后好好的,咱们便依旧是兄弟,如果敢乱来,休怪老子不客气!”
这番言辞很是严厉。
王志自己也知道攻城之前说这些话不妥,容易影响士气。
不过越是这个时候,越是珍贵,显得格外的认真。
“都好好的。”
王志的语气缓和了几分:“咱打下了东亭县,过的就是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日子,不必落荒为贼。”
后面的众人一阵沉默。
确实,在山上的这段日子,大家伙都憋坏了,每日能做的,就是打架。
赤手空拳,兄弟们之间打来打去,以此宣泄。
现在,也就是过了今晚,只要拿下了东亭县,大家伙的日子也就好了起来。
“大哥,拿下东亭县容易,可……日后怎么办啊?”有人小声问。
“日后……”
王志也是有点懵。
打下东亭县很容易,可日后怎么办,大恩人那边没说啊!
攻下了县城,日后朝廷大军围剿过来,还不是双眼一抹黑?
不过这念头只是一闪而逝。
不管如何,按照大恩人指示做就是了。
至于打下来后该怎么办,一切听大恩人的!
很快,一伙人接近了东亭县的城池。
相比于青兰县,东亭县的县城小了些,大概二里半长宽的样子。
因为城门已经关闭,城头上只有七八名衙役看守。
如果以二里半来算,这一圈的城池也才十里左右,而防守的人竟只有几个。
“怪不得大恩人让我们先打这东亭县,岂止是容易打,简直就是白给!”
王志喃喃着。
想来也正常,毕竟,整个东亭县的衙役才四十多名。
三班衙役,这里面负责城池安全的壮班衙役也才十多个人,别说是晚上攻城了,哪怕是白天,都可以轻松攻过去。
“上!”
王志一声令下,自己则是亲自登上了云梯。
城高两丈半左右,只要翻过去,偌大城池,尽在掌控。
“敌袭,敌袭!”
当二百多人几乎都快翻过城墙后,有衙役大叫出来。
“杀!”
王志毫不客气。
已经进来城池了,城门关闭,所有人都是瓮中之鳖。
按照主公的意思,凡是反抗的,尽管杀!
一道道白光在暗淡的夜光下闪过,看守城门的几名衙役被诛杀。
接着一行人直接是来到县衙,看着那两丈高的墙,也不必多想,架着梯子翻过去既是。
可怜东亭县知县刚欢乐完事,才睡下,眼睛都没睁开就被抹了脖子。
是夜,几乎无声无息,东亭县被攻下。
“城里有钱有势的,交钱即可,当然,如果不交钱,直接杀!”
王志下令,又强调道:“还是那句话,不许继续作奸犯科了,咱们的王说了,不可以为难穷苦百姓!”
也就是在这一夜,东亭县血流成河。
无数人都听到了惨叫声,但却不敢声张,一个个皆是怕的抖若筛糠。
翌日,城门只是开了一个缝隙。
“都给老子守好了,除了老子外,不管任何人,都不可以进城。”
王志吩咐了一嘴,转而隐入山林。
是日,东亭县严禁,无数百姓皆骇然不已。
不敢想象,只是一夜之间,整个东亭县的天,变了!
后山。
很土的一个名字,不过却连接着诸多县城。
石格村的位置再山的边缘地带,山的北坡被薅了二十多里,乍看过去光秃秃的。
而山的南坡也好不多少,碰到树木直接砍伐了,碰到各种草则直接砍断,草籽和草都收集起来。
所过之处,堪称绝迹!
除此外,山的南坡还有些石头,也都被收集起来,盖了简易的房子。
“大恩人!”
这时,王志走了过来,眼见徐尘在认真的捡东西,没敢过多打扰。
接着便见徐尘从地上捡起一坨白色的东西,用手捻了下,轻轻一吹,便散开了。
那是一团……棉花!
“之前明明种了十颗的,就长成了两三颗,产量有点低啊。”徐尘喃喃着。
这棉花是春天的时候他亲自种下的,不过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