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流民,就是在自己的家乡活不下去了,聚集到一起转移到另外一个地方谋求生路。
这些人是相当不稳定的因素。
活不下去,就意味着在自己的家乡吃不上饭。
连饭都没得吃了,现在又是大冬天,能吃的东西可就不多了。
草根、树叶,甚至是易子而食等,绝不是玩笑。
若再严重一些,便会有部分人恶向胆边生,强抢、掳掠,而后是像孙占利那样上山为贼。
原本,孙占利一伙贼人盘踞后山,因为前面几次攻打石格村,已经折损了二十多人,剩下的,也就是二十多人。
而在这短短几天内,人数又激增到了五六十。
要知道,流民大军还在隔壁的东亭县,没真正抵达青兰县呢啊!
等大批流民赶至,上山为贼的人数将不可想象。
“现在有两个问题。”
知县曾煜小声道:“其一是你教导一下这些村长的防御措施,其二是……”
他叹了口气,继续道:“能不能想办法拦截一下那些即将抵达青兰县的那些流民?”
对于第一点,徐尘并不意外。
石格村这边防范贼人的办法没什么新鲜的,大部分原因还是他当初一口气打跑了孙占利等贼人,给了这些村民提起了勇气,继而团结一心。
至于第二点,就有点请教的意思了。
说出去可能有些好笑,知县曾煜读了一大堆圣贤书,现在碰到麻烦,竟然向他一个小小村长请教。
当然,话说回来,却也可以理解。
读过书的草包太多了,尤其是面对流民的问题,普天之下那么多知县,乃至是知府,又有几人能安然处置的?
“本官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曾煜如实道来:“知府大人下了死命令,拦不住这五千流民,就让本官告老还乡。”
消息三天前就传到了县衙,只可惜东亭县那个废物知县根本拦不住,眼睁睁看着五千多流民往青兰县跑。
这几天来,他穷思竭虑,也没想到什么法子。
正犯愁着,昨晚石河镇出了事,他便带人来到石格村,见到这小子后心思一动,便“不耻下问”了。
说来,这小子并不简单。
且不说被所有村民推举为村长,单单是莫名其妙的盖了那个让贼人进不去的宅子就足以说明问题。
“大人,您可太抬举我了。”
徐尘苦笑道:“流民是拦不住的,唯一的办法就是赈济,而赈济是需要粮食和银子的啊,五千多人每日的消耗……简直不敢想象。”
曾煜点了点头,便没有多问。
五千人,每人每天最少一两米,那就是五百斤。
一天两天倒还能凑一凑,可时间一长,哪怕是青蓝城的三大家族都熬不住。
“行了,你去教导那些村长防御的办法吧。”曾煜摆手道。
“好嘞。”
徐尘转而来到十四名村长面前。
从年龄上说,这些人的年龄都不小了,应该都是村子里得高望重的存在。
当然,镇上的梁文举除外。
应该是昨晚的镇长家里遭了殃,这家伙被临时带了来。
他也不隐瞒,走在最前面,带着众人简单看了几处重点防守要点,而后又提及了弓箭以及每晚供饭的事情。
众多村长暗自诧异不已。
这样……就能拦得住那些凶悍的贼人了?
“说的轻巧,我问你,如果贼人同时攻来,你如何挡?”梁文举沉声喝问。
“防啊!”
徐尘笑呵呵道:“我们村每晚出动五十人,贼人来了,动用弓箭,打就是了。”
众人愣了愣。
但仔细琢磨其中的诸多细节后,又感觉这种程度似乎也挺难的。
弓箭容易制作,但要配备几十把,也要一部分银子。
众多村民在没轮到自己遭殃之前,肯定是舍不得的。
“徐村长果然不一般啊!”
“是啊是啊,怪不得咱们石河镇这么多村子,就石格村能拦得住贼人。”
“佩服佩服!”
众多村长纷纷拱手。
别管徐尘是否藏私,如果能做到这种程度,至少是有了一定的防御力。
人群中,梁文举暗自愤慨着。
在他看来,这种防御的把戏简直滑天下之大稽,只说用弓箭和敌人拼杀就不靠谱。
石格村的百姓都不怕死吗?
等到徐尘离开,他忽然看到不远处的一个人,笑着走了过去。
“刘兄,别来无恙啊……”
“我……哎!”
刘洪唯有叹息,无尽感慨涌上心头。
哪里是别来无恙,这特么是有大恙啊!
他压低声音道:“昨晚,石河镇也被袭扰了?”
梁文举点头:“很凶,据我估计,至少得有八十人,镇长一家子瞬间被杀崩了。”
而后他又问道:“刘兄,你家的事情我也听说了,你感觉……这一切跟徐尘有没有关系?”
关系?
徐尘?
刘洪暗自狐疑着。
在刘家遭殃后,他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