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已经明摆在我们的眼前。”
“什么证据?”还处于震吓愣怔状态的门客们下意识地接着她的话问。
宋琅爽朗一笑:“证据自然是……公子长得比我美呀!”
“噗——”强抑的喷笑声顿时此起彼伏,座上一片人仰马翻。
宋琅负手淡然而立,面上清浅笑意不改。
散漫坐靠在木轮椅上的沈闻,抬眸含着淡浅的警告愠怒瞟了宋琅一眼,心下却是无限叹服。
这个女子……先是佯怒而骂,以示自己坚韧不屈的士人气节,然后将他们数落到无地自容、惭怍不已的同时,言辞之间又不着痕迹地暗示自己的才华以及他对她的看重。达到震慑效果后,她却以一种超脱于世间凡俗女子的大胆自我调侃姿态,不但幽默地撇清了和他的关系,还展现了自己达旷的胸怀,更是给了心高气傲的众多门客一个下台阶,转瞬就将僵滞的气氛变得轻松平和,轻巧化解了一切敌意。
沈闻眼神微凝,这种谈笑间精准操控全局的能力,若非她是女子之身,则必定是一种连他都不得不忌惮的将相之才。这样的她,到底是什么身份来路?
宋琅微微挑开车帘,看了一眼驶在前方的沈闻所在的马车,旁边只跟随着几个侍卫。她回过头疑惑地问沈瑶:“怎么只有这么些人,其他人呢?”
靠在柔软座椅上的沈瑶懒洋洋地叼着葡萄,解释说:“我们现在是在别人的地盘上,轻车简从会更安全些。阿琅你也别担心,那几个侍卫可是武功高强,身手极好的。”
“武功?”宋琅眼睛一亮:“是会飞墙走壁的那种?我可以找他们学吗?”
少女清脆的笑声响起:“你是说轻功吗?他们有内力,当然是会的。”
看到宋琅渐亮的眼神,沈瑶毫不留情地打击:“不过阿琅你已经错过最好的习武年龄了,所以还是别想啦!”
宋琅泪眼汪汪:“有句话叫大器晚成,我觉得我还可以抢救一下。”
“哈哈哈……”沈瑶笑趴在软榻上,说:“阿琅说话总是这么有趣呢!不过,想要习武的话,其实最好是去找我哥。”
对着宋琅不解的眼神,沈瑶解释道:“我哥曾经也是个习武奇才,虽然后来出了事,但他现在的内力也练得很是深厚,就算没有护卫,旁人也是轻易近不得身的。我哥在武学上领悟力极强,不过,他不大可能亲自教你就是了。”
正当宋琅郁闷忧伤地挠着马车壁的时候,马车却忽然停了下来。
宋琅疑惑地掀开车帘,前头充当着马夫的侍卫回过头说:“请小姐和姑娘稍等,前面公子的马车陷住了,可能需要一点时间。”说着便下车前去帮忙。
宋琅抬头一看,前面马车的前车轮已经被一个下陷的坑洼牢牢卡住,几个侍卫尽力推着也难以完全将马车推出。
低头想了想后,宋琅跳下马车,走到前方沈闻的马车处,开口说:“侍卫大哥,我有个办法能轻松将马车推出,不知可否帮我拿一条麻绳过来?”
侍卫将一卷麻绳拿过来后,车上的沈闻也微挑开马车窗口的布帘,饶有兴致地看着宋琅。
宋琅吩咐着:“麻烦你们把这条麻绳的一端系绑住马车后面的车梁,另一端绑牢到那边的树干上,记得绳子要绷紧一点。”
侍卫们按照她的吩咐绑好后,宋琅信步走到中间,双手抓着绳子的中端,往垂直的方向上用力一拉——“吱咔”一声,马车的前轮随着她的动作从下陷的坑洼中被拉出。
大功告成的宋琅一抬头,就看见几位侍卫瞪大的圆眼,正用一种看怪力女的眼神对着她注目。宋琅摸了摸鼻子,尴尬地说:“你们为什么这么看着我?别误会,我可不是力大无穷,只是应用了一些物理的技巧而已。”
车上传来沈闻带上一些趣味的声音:“哦?是什么技巧?”
宋琅应答说:“就是力的平行四边形定则呀!”
对上沈闻微微迷茫的眼神,宋琅体内的学者之血立刻蠢蠢欲动,忍不住说:“要不,我到马车上给你讲解一下?”
沈闻也并不是过分拘谨守礼的人,点了点头就让宋琅上来,只是在宋琅进来后,稍微避嫌地将马车车帘卷起。
宋琅就着案桌坐下在沈闻的对面,蘸了茶水在木案上勾勒着,认真为沈闻讲解着力的分解与合成。
良久,讲解完毕的宋琅一脸舒畅地抬头问:“就是这样,公子懂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