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这利索地动作和面无表情的脸,时七嘴巴因震惊而微张,她接过空碗,再次确认碗里真的空无一滴,
她呐呐问:“不苦吗?”
秦四语挑了挑眉反问:“要不要试试?”
时七脸色一僵,一阵危机感袭来,她起身就要走,腰上却突然多了一双手将她拉了回去,她猝不及防间直接跌进秦四语怀里,
唇上突然覆上一层温热,接着无法言语的苦涩在嘴里蔓延,她瞬间皱起脸,剧烈挣扎,
“啪!”
不轻不重的巴掌声在寝殿里响起,时七捂着嘴一脸痛苦面具,她气急败坏地指着秦四语:“你!你不知道这药有多苦吗?”
她指责完直奔外殿,拿起茶壶倒了一杯就灌下去,结果又被呛得一阵咳嗽:“怎么是酒,茶呢?!”
她咳得眼泪都要出来了,秦四语来到她身边一边拍着她的背替她顺气一边解释:“你来酒馆这么久,什么时候见我喝过茶?”
“银山红好是好,但是太苦了,也消不了愁,还是酒来的有效,还难受吗?”
时七缓过劲,一把拉过秦四语的胳膊,看到胳膊上又增大的血迹,就知道伤口果然崩开了,
伸手在秦四语腰上掐了一下,时七皱眉:“都怪你,这么大动作做什么?伤口又崩了!你就作吧”,
秦四语拉过她的手捏了捏:“没事,一点小伤罢了,我接下来要说的话你肯定感兴趣”,
“什么?”
秦四语卖起了关子:“我在封印大阵找到一个人,阿七猜猜是谁?”
心脏剧烈跳动,时七蓦然抬头:“是不是他…”
“嗯”,秦四语点头:“他的力量透支的太多,现在还在昏睡,本想着明天再去告诉你的,谁知你今晚就来了”,
时七眼神幽幽:“所以,你回来的事没有通知我,打算今晚上睡在扶光庭,对我隐瞒你受伤的事,对吗?”
秦四语抱住时七,头埋在她颈间喟叹一声:“没有啊,你现在不是知道了么,也不算隐瞒吧”,
他的话说完立刻换来时七不轻不重的一捶:“他出来的话…封印大阵解开了吗?”
秦四语声音闷闷道:“差不多了,界门上我做了幻象,在外界看来还是封印状态”,
“时间太晚了,我明天再去看他,现在你先去睡觉”
“留下陪我”
第二天一早时七拉着秦四语起床,对方从床上坐起来,他眼角耷拉着,面上很不情愿:“…再睡会”,
“秦、妄、尘”
时七突然一字一顿喊着他的大名,面对他看过来的视线,她恨铁不成钢:“当年那个天不亮就起床练剑习字的秦妄尘被你吃了吗?”
秦四语散漫地靠在柱子上,一副任打任骂随意的表情,听到她的话打了个哈欠,
“早吃了,怎么?你还想着他啊,没办法喽,你现在是我秦四语的媳妇儿,那男人你就忘了吧”,
“谁是你媳妇?之前的不作数!年纪大了,也越来越不要脸了,那九十九道雷劫倒是把你脸皮磨厚了”,
时七被他气笑,下意识地说出口,她说完就愣住了,秦四语也愣了,他低下头轻声询问:“谁告诉你的?”,
时七摸了摸脖子,语言含糊:“没谁告诉我啊,我瞎说的”,
秦四语嗤笑一声:“…是不是觉得我很丢人?”
“没有”
时七说着就要离开,却听到身后的秦四语开口:“可是我觉得很丢人,是我对不起你,到头来还拼死拼活找你”,
时七长叹口气,转身走到他身前认真地和他对视:“不是说了么,之前的事不要再提!你再提一句我就不和你好了嗷”
秦四语愣了一下,随即勾唇:“好,不说了”,
时七偏头不去看他,别扭地伸手拉着他:“走了”,
刚走出殿门,就看到站在庭院中的黑衣男人,男人身形高大,被发冠高高束起的长发黑白相间,低垂的眼角处添上了几道细纹,
听到脚步声,男人偏头看来,恰好和时七对视,他的瞳孔骤然一紧,
他开口的声音透着小心翼翼和颤抖:“…颂颂,你是颂颂吗?”
拉着秦四语的手脱力地松开,时七见到男人的面庞,眼眶渐渐被染红,嗓子发紧,她张了张嘴,许久才发出声音:“…爹爹”,
时七只说两个字就已经激动的说不出话,泪珠盈满眼眶,大颗大颗的滚落,
莫渊快步向前来到她面前,他伸手想要想儿时那般替她擦泪,可是眼前的女儿早已长大成人,
莫渊一时有些手足无措:“不哭,不哭,爹爹回来了,颂颂别哭”,
时七胡乱地抬手抹着脸,眼泪越擦越多,整个人都要哭成了泪人,秦四语递给莫渊一方桑丝帕子,
莫渊一边给她擦眼泪一边像儿时那般低声哄着女儿,眼泪渐渐止住,时七绕着莫渊转了一圈,
“爹爹,你没事吧,秦四语说你力量几乎耗尽了,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莫渊摇了摇头:“只是力量没了而已,我还以为会在封印中了结性命,还要多谢秦界主,颂颂…你阿娘…她怎么样?”,
莫渊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