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见是冒险之举。说明这宅子没有可通往外头的地道。”又想了想,“贼人全都死了?有伤的没有?”
裘良长叹一声,起身道:“去瞧瞧吧。”
二人走到后头,炮轰废墟尚在清理,血腥味与炮烟味皆浓重。贾琮许久没见过这么多死人,心中怅然,默默向尸首鞠了三个躬,惋惜道:“都是壮年男子,做点什么不好。外洋那么多荒地没人开。”
裘良正欲问他何故鞠躬,闻言啼笑皆非:“一样米养百养人,总少不得有做贼的。”
贾琮垂头看着尸首:“一个活的都没有?”
裘良蹲下身来,将已清理出的尸首一具具看过去,不多时便发现了一具并非死于瓦砾的。此人乃是中毒而死。裘良捏开他的嘴,里头果然有咬碎的毒牙,乃森然道:“这些人是死士。”
贾琮不觉皱起眉来:“死士可不是一般富贵人家养得起的。”
裘良正色道:“那个梅先生还同你说了什么?”
贾琮迟疑片刻:“您老……知道世子府上那个女婴转男之事么?”裘良点头。贾琮低声道,“梅先生说,他的朋友爱慕樊美人,且那事儿就是他帮樊美人做的。”裘良愕然。贾琮解释道,“故此……我才喊我媳妇过来。情爱之事,男人未必有女人能说道。”
裘良略想了一想,戳了他一手指,骂道:“糊涂!人家显见是给你下了个套儿哄你过来!”
贾琮缩脖子道:“昨晚上回去……我也想到了这种可能性来着……转念一想,横竖我也没进来这门,人家是想把我怎么着?”
裘良哼道:“显见是姓梅的想哄你来见什么人。那人既不肯见,想必是你认得他。”旋即又想着,世子府上收到那匕首传书,便是掐着贾琮见此人未遂的点儿。莫非是那个姓梅的想让贾琮见这宅子里的什么人、宅中之人不想见、并另有旁人也欲拦阻贾琮见他?乃问贾琮,“这些尸首可有你认得的?”
贾琮便挨个儿瞧过去,既没有梅先生,也没有驼背老仆、亦没有秃顶瘦老头。死的都是些青壮。口中不禁又惋惜:“多好的青壮男子……”裘良忍不住瞪了他一眼。将全部尸首都看完了一遍,贾琮摇头,“都不认得。”
裘良道:“这些都是喽啰,那人想让你见的大约是个头目。”他自己又从头查看一回,衣着打扮皆一样。乃命悉数搬回衙门,命仵作细验。
这会子画师已来了,与贾琮之护卫在前头画好了梅先生的画像。裘良一瞧便觉得眼熟。贾琮看了看他:“合着是您老认识的?”
裘良皱眉:“只是眼熟,偏想不起来哪儿瞧过。”
贾琮道:“我却是头一回见……咦?我怎么也觉得有点眼熟?”他也看了半日,“可当真是没见过啊!怎么会眼熟?”乃捏了捏下巴,嘀咕道,“莫非我认识他老子?他兄弟?”
“哎呀!”裘良抚掌,“梅翰林的儿子!”
“啊?!”贾琮心中暗自高呼一声“卧槽当真是他!”
裘良道:“我在京中见过,那会子他还年少。如今他模样虽变了些,依然瞧得出轮廓。”
贾琮摸鼻子:“内什么……他好像就是当年同薛家小姐姐订了亲、人家不远万里来到京城就为了等着拜堂、然后京城大乱那阵子他悔婚。薛家找他理论,他说有皇子母家瞧上了薛家的钱、逼着他退亲;他是无辜的。”
裘良眉头拧起,半晌才喃喃说:“此人听闻颇有内秀,如今也不知投了谁家。”
贾琮内里却是另有一番念头。俗话说,相由心生。这宅子显见藏了什么机密,且那两个老头极有可能守在此处多年、类似于看守。裘良说,那废墟院子里头与他对喊的声音极古怪难听。那会子蜀兵尸首已全部抛完了。发声者不论是驼背老仆或秃头瘦老头都挺正常的,而如今死的那些兵士个个牛高马大。故此,两个人里头也许有一个没出来,在里头领着死士们抵抗。只是不曾想到裘良性子那么急、会动用火炮。然而尸首当中并无老头。
他只管垂头凝思,裘良问道:“琮儿,想什么呢?”
贾琮道:“想那废墟院子里头有没有地窖。”
裘良眼神一动:“何以见得?”
贾琮道:“我上回来蜀国遇到了那么多事。蜀王府有地道、丁忘机家里有地道,青羊宫有地窖。仿佛蜀国与地窖有缘分似的。这回会不会又遇到地窖地道?这宅子这么大,地方这么偏僻,怎么看都像居心不良……额,像是有什么特别之用。”
裘良好笑道:“话虽没道理,我也有此疑心。回头我让他们挖地三尺。”
他二人又里里外外转了数圈,见这宅子别处皆寻常,遂回衙门去了。又命画师多多描绘梅先生的画像传给成都一众捕快瞧,只说是机密要犯。
裘良这么大的官儿手底下最不差人。一众壮丁不停的干、晚上点火把干,次日天明时分便已清空瓦砾、开始挖地面了。贾琮又没睡成懒觉。裘良的人早早拎他起来——果然那院子正房的地下翻出了一个地道口。裘良已赶过去了,打发人来喊贾琮。
贾琮打着哈欠赶到废墟宅子,天色早已大亮,裘良的人里三层外三层的紧紧围着。那地道口就在正房一张已被压塌的大案子下头,那案子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