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玉的小院正在热闹头上,可巧王大奶奶来了。贾琮瞧见她就乐,朝司徒岑使了个眼色,意思是正戏开锣。却看王大奶奶领着四五个丫鬟婆子进了门,朝院中横着打量了一眼,一步步朝王仁走来,贾琮心里奏起了bg。
王大奶奶朝王仁裣衽行了个礼:“大爷。”
王仁哼了一声:“你来做什么。”
王大奶奶款款的说:“妾听说檀度庵的观音菩萨甚是灵验,今儿特回了太太、来进个香给老爷太太大爷祈福。”
贾琮听这台词无趣,顿时失望,侧头去找王家小舅子。却看那人不知何时爬了起来,连身上的灰土都拍净了,这会子正慢动作挪向离他最近的一株大木棉树。眼看他小半个身子要藏入树后,贾琮指着那树喊:“看!隐身树!”
小舅子顿时中了定身法一般僵住了。见王大奶奶微微侧身望过去,傻笑道:“嘿嘿姐姐……我什么都没干!我可懂事了!”
贾琮捂脸:“九尺高的大个子、三十多岁的年纪,你有脸卖萌?”
小舅子忙伸出两只手来比划了一个“二”一个“八”:“我才二十八!”
贾琮抽了抽嘴角:“我看你是五零二兜圈子,装二百五。”乃转头朝王大奶奶道,“大嫂子这兄弟倒还挺护着你的,只可惜见识差了点。起初还气势汹汹豺狼进村,才见人家容貌生得好便木了半边身子。”
王大奶奶依然带着三分笑纹儿:“我这兄弟委实淘气了些。”乃面色一冷,“可是惹出祸来了?”
小舅子使劲儿摇头:“没有没有!我没惹祸!”
贾琮指着自己道:“大嫂子谢谢我吧。我刚才救了他一命。不然这位兄弟绝对无法活着看到后天早上的太阳。”
王大奶奶怔了怔,微微垂头扯了下王仁的衣襟:“大爷,怎么回事?”
王仁瞪了他小舅子一眼,转着嗓子道:“妙~~玉~~师父~~并非寻常人~~险些让他唐突了!总有作死他自己的一日。平素就拿着我做幌子在外头惹事,前儿还弄的人坑家败业。”
小舅子忙喊:“那事儿不赖我!我可没让他们弄去!”
王仁冷笑道:“依着你说,倒是赖我了?”王大奶奶咳嗽两声。
司徒岑好奇问道:“什么事儿?”
王大奶奶笑道:“没什么。”
贾琮道:“多半是这位小舅子看上了人家的东西或产业或姑娘,人家不肯给。有狗腿子帮他弄来送上门去,他还说,‘不是我想要的!是他们硬塞给我的!’”
小舅子辩道:“我委实没……”
王大奶奶赶忙打断他:“想必我这兄弟得罪了里头那位师父,妾身替他陪个不是。”
贾琮道:“他人就在这儿呢,怎么是你赔不是?”
司徒岑接着说:“都二十八岁的人了,难道不该他自己赔不是?”
贾琮又看看王仁:“难道大嫂子还要替王大哥赔不是么?”
王大奶奶垂头行了个万福:“嫂子替你哥哥赔个不是。他就是这么个性子,还望兄弟多多担待。”
她这般直愣愣的,贾琮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倒是王仁恼了:“你替我赔不是?你是个什么东西?也配替我赔不是?”司徒岑在旁看看他们三个,微微一笑,不言语。
王大奶奶愈发垂了下头,柔声道:“大爷,妾纵有不妥之处,咱们只回家说去。”
王仁愈发来了劲儿,指着身后的屋子道:“横竖我要娶了她,你若是个贤良的,这会子就回去好生预备了。”
贾琮忍无可忍:“王大哥,你还想活着看到后天早上的太阳吗?”
不想王仁胸有成竹道:“不就是香港那位老爷子么?他与我父交情笃密……”
贾琮打断道:“不是!”王仁一愣。贾琮摇摇头,指了指司徒岑,伸出一根手指头。司徒岑一脸懵逼。贾琮翻了个白眼,站起来朝他二人勾勾手,往小舅子走去。
王家小舅子蹬蹬蹬往后退了四五步,谄笑道:“这位大爷,有事么?”
贾琮随手往身后比了比:“你,随便去哪儿,把这棵树让出来。”小舅子如得了大赦般撒腿就跑,一溜烟儿跑到院子斜对角去了。司徒岑和王仁都跟了过来,三人站在木棉树下,贾琮方低声道,“实不相瞒,龚先生与这位妙玉姑娘的姨父瓜葛极深,然她姨父早已亡故多年。死了的男人渐渐就不值钱了,故此龚先生也渐渐少照看她。而死了的女人却是日子越长越值钱的,尤其是求而不得的美人。王大哥,小弟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你老子虽有本事,未必能替你拦下世间一切,何况你这人满头是小辫子。”
王仁这会子反应极快:“你说她的靠山,是她早亡姨母之爱慕者?什么人?我见见?”
贾琮道:“我只知道有其人,并不知是谁,得去问龚先生。”
司徒岑问道:“跟我什么相干?”
贾琮随口道:“她姨母就是你大伯母。”司徒岑深吸了口气。他听母亲提过,义忠亲王妃正经当得起“母仪天下”四个字,其风姿气度他母亲钦佩不已。贾琮又添上一句,“这位长得跟她姨母逼似,简直是拿她姨母的模子印出来的。”乃似笑非笑觑了王仁一眼,“你想娶她做二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