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身,极是惋惜。不想世易时移,天下竟成了如今的模样。你这些年在何处当差呢?怎么又想着投奔陈丫头的?”贾琮都快给跪了!姜还是老的辣啊,这老头几句话全都戳在节骨眼上。
柳明秋心下暗急,面上分毫不显,道:“因我师父跟着慧太妃,我便随了她。”
真明“哦”了一声,道:“怎么跟了陈王。陈国又小又穷,能养的起你们么?还是你们在养陈王?”
柳明秋道:“陈王终究是太上皇想立的太子,名正言顺。”
真明摇头道:“你们让太上皇给哄了,他从没想过传位给陈王。当年假意立陈王为太子本是在演戏给……那个……好像是叫刘喜登?”
柳明秋一惊:“刘登喜刘公公?”
真明点头:“不错,就是刘登喜。刘登喜与慧太妃的母亲是对食。他虽身为太监,却极爱那翟氏。翟氏便是太上皇的乳母。太上皇欲得刘登喜相助,唯有宠爱慧太妃了,并假意要立二皇子为太子的模样。”
柳明秋道:“前辈何以说是太上皇是‘假意’呢?晚辈瞧着,太上皇最是喜欢二皇子了。”
真明捋了捋胡须,高深莫测的一笑,偏头问道:“琮儿,你若是太上皇会立谁为太子、立谁为后?”
贾琮好悬脱口而出“干我何事!”旋即明白过来。这老头平素都直喊自己全名,今儿乃是头一回喊“琮儿”,简直受宠若惊。显见他在胡说八道,让自己与他搭台唱戏。此等事本是贾琮所长,赶忙催动脑细胞思忖会子道:“我知道太上皇并不喜欢鲁国那位太后,也不喜欢先头那位大皇子鲁王。早先迫于先帝捏着权钱等物,为了不惹先帝不痛快,一直留着太后占在皇后的位置上没动。然而消息稍微灵通点的都知道,他是喜欢慧妃的。太上皇的儿子那么多,各有所长各有所短。我不知道他想立谁,横竖不会是当年的大皇子。先帝驾崩后,倘若没出‘四将乱京师’那件事,太上皇应当是会换皇后的,而且很可能就是慧妃。纵然慧妃因出身低了些不便直登后位,也会先空悬着,给慧妃加封个贵妃之类的,让她慢慢升上去。”
真明道:“你说的这是先帝驾崩后。驾崩前呢?他若有心等先帝驾崩后换皇后、立太子,会如何?”
贾琮“哎呀”一声,拍大腿道:“是了是了!根本就不应该提什么立太子啊!横竖先帝老了,早晚驾鹤西归。太上皇都忍了那么久,哪里在乎多忍个一两年?”他思路一下子打开,不禁背起胳膊在院中转圈子,边转圈子边点头,一本正经道,“没错没错。太上皇与先帝根本没有什么父子情深,先帝就是拿太上皇当管事使的,行动气得太上皇吐血。且先帝的人与太上皇的人是两拨人。最要命的是,先帝的人都干了些什么?不论京官外官、文官武将,简直就没有不犯法的!听说卷宗早塞满了刑部的柜子。纵然偶有没犯法的,也都是借了国库银子不还的——唯有我们家老实!俗话说,一朝天子一朝臣。待先帝驾崩,太上皇必然要清算的。我若是太上皇,早早盘算好了要收拾那些先帝旧臣,决计不会在先帝驾崩前说什么立太子。不然,那些原本想弄死没商量的人家攀附上太子怎么办?万一打老鼠伤了玉瓶儿呢?若有心怡的太子人选,当然要藏着闷着不给人知道,然后放话出去,‘立长立嫡!’跟大臣们说,‘还商议什么立太子?大皇子既是皇长子又是唯一的皇嫡子,天生就是太子啊——’横竖他本就没打算立大皇子的。如此一来,先帝旧臣都去攀附大皇子了,他想立的二皇子乐的干干净净。哎呀这么一想,只怕太上皇他老人家并没打算立二皇子为太子啊。”
真明点头道:“不错,天子的心思不是看起来那么简单的。先帝驾崩前,你们这些大内侍卫只怕一直捏在先帝手里吧。最多让刘喜登弄了些走,大都还在先帝手里。”
贾琮又“哎呀”一声:“对啊!大内侍卫这么厉害,怎么太上皇会让那个什么……曹什么,曹大通,天津总兵曹大通抓走?此人不过一莽夫,大内高手这么多,怎么没直杀过去救他出来?”
柳明秋苦笑道:“先帝有旨,命我们都跟着皇太后,待他礼数周全下葬后再……至于跟着刘公公的那些……”她看了看陈瑞锦。
陈瑞锦也苦笑:“那时候刘公公得了可靠的消息,先义忠亲王尚有一孙,他的余部欲趁京城空虚谋反、强占京城登基。”
贾琮翻了个白眼:“刘公公够傻的,这也信。”
“那消息实在太真了。”陈瑞锦接着说,“跟着太上皇的几个中了调虎离山之计,后再回去找就怎么都找不到他被藏在何处了。”
柳明秋立时道:“显见是才一抓到手就送去了别处。除了贤王,再没人能给刘公公下这么大的套子。曹大通还避开了层层御林军防卫。”
贾琮点头:“想必就是如此了。啧啧,燕王够有本事的。”
真明咳嗽两声:“罢了,都是从前之事了。”
“对对,言归正传。”贾琮忙说,“太上皇根本没打算立二皇子,二皇子不过是他拿来替真太子钓鱼挡刀的,是这意思吧。”
“不错。”真明捋着胡须道,“你们且想想,从先帝驾崩到太上皇稳住朝堂本是最容易出乱子之时,他手里连大内护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