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有本事的是他叔父。”
曾椟一惊:“那位在鄂州开茶楼的钟老板?”
贾琮道:“早年他曾在京中为将,因不会说好话讨上司欢心,一直升不上去,遂心灰意冷、设法脱了军籍。环哥哥想替庐王请位将军,想到了他头上,快马传书喊我来帮着劝说。”他笑道,“实不相瞒,那个茶娘的主意是我出的。鄂州知府是个贪得无厌的人,平素没少干欺压百姓之事。但凡钟将军茶楼的生意好,那知府自然会设法盘剥于他。老钟那性子,耐得住穷耐不住憋屈,不久便会想离开鄂州的。可巧竟赶上鄂王不知怎的就在那个当口死了!这下知府大人连借口都不用寻了。我又以庐州取消盐课、商贸繁盛为由劝他来此。人虽来了,他还愿不愿意领兵就得看你们自己的本事了。”
曾椟这才恍然:“原来是琮先生之计。”
贾琮道:“不过顺水推舟罢了。鄂州那地界,他们想安生做生意也是难的,从前安生不过是生意寡淡、不值得知府和鄂王下手。此人有实才。曾大人自然知道,朝廷那地方不是有实才就能爬上去的。”曾椟连连点头,又问鄂王是怎么死的。贾琮只做不知。
乃又提起“义务教育”之事。小庐王自然赞成;曾椟乃科举出身,这等可替庐州争取文名之事亦愿意的很。办事的自然又是范诚。只是如此一来,就愈发没有钱让杜得渠吃空饷了。
一时曾椟回去见他老子,将贾氏兄弟的话细述了一回,道:“让父亲说中了,贾环果然是瞧中了建安聪明,与点心无干。”
曾老爷子皱眉道:“若只是聪明还罢了,二丫头三丫头都聪明。这里头最要紧的却是贾四姑娘当年一番批语。当真不好办。”不禁负手而立。
曾椟道:“事已至此,横竖二丫头不用发愁没处给,建安也是咱们家的人。”
曾老爷子叹道:“二丫头委实不愁。上哪儿给四小子弄个知根知底的好媳妇?事情到了这一步不就是老大媳妇闹出来的?若去京中或别国求个好女子,又恐怕她心念娘家、不安生。实在建安最是合适。”
曾椟苦笑道:“只是如今已答应了荣国府,来日指望他们之处极多。”
曾老爷子想了想,道:“你亲去告诉二丫头,阴差阳错,事已至此,家里已是没法子了。”曾椟闻言犹豫了许久,终应下了。
过了两日,庐王府又有人给贾环送点心,还是当日那四样。贾环欢欢喜喜赏了那媳妇子十两银子打发她去了。打开盒盖一尝,立时喊:“不是她做的!”
贾琮道:“哪有公主天天给人做点心的!就是个意思。”
贾环品了品道:“味道倒是不错。罢了。”
陈瑞锦瞧了瞧那点心,忽然说:“我出去走走。”起身便走了。贾家哥俩没管她,也管不着——她功夫高。
过了许久,陈瑞锦回来道:“我跟着方才送点心的那媳妇子的车走了一路,点心是曾家二姑娘做的。实在好模样,难得的紧。”乃瞥着贾环。
“哈?!”贾环正往嘴里塞点心呢,愣了。
贾琮哈哈的笑起来,拍了拍贾环的肩取笑道:“艳福不浅啊兄弟!”
贾环撇嘴道:“我只知道是他们府里送来的、不是我媳妇儿做的。其余一概不知。”
“也行。白吃四盒点心。”贾琮伸了个懒腰。
陈瑞锦道:“只是此事明儿环三爷须得向曾大人点一点。”
“这个自然。”
次日他们几个去庐王府与庐王等人商议开学堂之事,贾环一进屋子便笑道:“你们府里的点心师傅委实不错,昨晚上送来的也挺好吃,多谢多谢。是你这么惦记我么?”
庐王一愣:“我不曾使人给先生送点心啊?”他眼神一亮,“莫不是……”
“不是!”贾环道,“这个点心师傅比上回那个稍稍差一点,不过也不错。”说着挤了挤眼。
庐王笑道:“上回那个可不轻易给人做点心的。”
贾环苦着脸道:“我知道啊!没听我说她的点心做得比点心师傅还好么?实话告诉你,昨晚上这位师傅的手艺更好些。这话自然不能说出来,万一惹那谁恼了呢?”庐王嘿嘿直笑。
贾琮在旁拍了他一下:“商议正经事呢,你俩有悄悄话回头慢慢说。”遂张罗着说起正事。曾椟面上不显,心里暗叹贾环果然是个吃货,一模一样的方子竟能吃得出不是一个人做的。
一时他们散了,庐王赶去他姐姐的院子问她可知道谁送的点心。建安公主听罢含笑:“凭他是谁,横竖不与我相干。”
庐王道:“也不是你,也不是我,总不能是母妃吧。”
建安公主道:“不过几盒子点心罢了,并不要紧。”乃问他旁的事。庐王让她一引,便将点心忘了。
庐王走后,有侍女立时上前说:“指定是曾家的那几位姑娘!”
建安公主这会子才笑上眉头:“她们爱送让她们送去!没听见么?虽是她做的更好些,那位也不敢说。”
又一个侍女笑道:“哎呦呦,驸马爷倒是有几分惧内。”众人纷纷说笑起来。建安公主一颗心终于安定了些。
另一头,曾椟将今日之事回给了曾老爷子。曾老爷子想了半日,叹道:“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