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打出了原型!
贾环在旁听不下去了:“随便编排点子便得了,别扯得那么离谱。”
贾琮笑道:“不可随便!大伙儿说的都极好,都可以外传!他们不是想打听么?给他们六七十来样缘故,随便猜去。就史家那两位老爷的智商,管保他们什么都信、唯独不信他们自己的人出了岔子让咱们识破了。”众人哄笑。
偏这会子外头有小厮进来说,门口来了几个花子要饭。贾琮皱眉道:“花子怎么不去大门口跑到我梨香院来要饭?不会是有人捣鬼儿吧。”遂亲去瞧瞧。兄弟们也跟了出来。
出来一看,仿佛是一家子三口人,一个老头儿病怏怏的,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子。小厮上前问了话过来回到,他们家走了水,那少年的母亲烧死了,今衣食无着,听闻荣国府乐善好施,想来求碗剩饭。贾琮让他去问何以不走大门,过会子小厮来回说,大门太齐整阔气了,他们不敢上前。贾琮点点头,命领他们进来。
一时将那三个花子领进院子,贾琮喊大伙儿自己搬些椅子出来坐下,眨眼间哗啦啦乱糟糟坐满了,跟晒太阳似的。又命起点替那老头儿也搬一张。老头儿不敢坐,说是恐怕弄脏了贵人的椅子。贾琮笑道:“您的年岁也当坐着才是。哪有我坐着您站在的理儿。”他方再三掸了衣裳坐了。
又命上茶,那老头只使劲儿摇头再不敢吃茶。贾琮遂自己喝了两口问道:“老人家,敢问什么来头?今儿预备来试探我什么呢?”
老头儿一愣。
贾琮道:“荣国府在外头有许多好名头,说我老子怀才藏拙啊、我们兄弟几个聪慧难得啊,却从来没有过乐善好施的名头。纵然早年我祖母曾使人去外头散铜钱给宝玉哥哥祈福,也从不曾在家门口施粥撒钱。来我们府里要饭的,被那些狗腿子打出去的怕是更多。我虽不才,自知之明还是有的。再说,纵然不敢往我们府正门去,也当去角门才是,哪有特特寻了我梨香院这个门头子的?这个门头并不好寻,要论巧也巧不到这份上。”
老头儿身上那股子病气立时没了,背也直了精神也足了,上一眼下一眼瞧了他半日,瞪眼道:“你纵然猜着了,顺着老夫玩会子何妨!年岁轻轻如此无趣!”
贾琮撇嘴道:“我玩人家挺有趣的,人家玩我自然无趣。”
老头儿无奈,四面张望了会子,起点立在贾琮身后望着他直笑。忽长叹一声:“小子,你认得我么?”
贾琮摇头:“不认得。”
老头儿道:“你们家荣禧堂还挂着我父亲写的对联呢。”
贾琮想了想,荣禧堂的对联不就是“座上珠玑昭日月,堂前黼黻焕烟霞”么?那玩意是他曾祖那辈的东平郡王穆莳所书。《红楼梦》里头写的是“东安郡王”,引得后世许多索引派浮想联翩。贾琮来到这个时空特去荣禧堂瞧过,那上头的落款却是“东平”,想来老曹手误了。只是东平王爷他见过啊!他们离京南下前才刚做的五十大寿,不是这个老头。他赶忙站了起来行礼道:“老人家是穆王爷之叔父么?”
老头儿点点头:“穆竺那小子是我侄儿。”
贾琮眼睛眨了眨:“那个……敢问老人家尊名里头可是带了木字边的?”
老头儿瞧了他一眼:“不错。”
贾琮咧嘴道:“令尊大人取名带草头、令侄带竹头,合着你们家就跟植物结下了不解之缘了。”
老头儿定定了看了他会子,扭头问起点:“陈家丫头,他平素皆是这般着三不着两的么?”
起点笑道:“是,素来如此。”
贾琮见他二人熟络,便知道东平王府大约是司徒硠的人,甘雷说要与人商议大约也是他了。口里辩道:“怎么就着三不着两了?”
贾环探头道:“就是你自己时常说的‘做抓不住重点’。”
贾琮嘟囔道:“不过是乍一见面寒暄几句,没话找话么……”他又看了看那位大叔并小子,摆了摆手指头道,“其实你们还有一个破绽。”
“嗯?”
贾琮看着那小子道:“这位兄弟长得太精致圆润,抹了一脸的灰土依然看得出来。纵然小户人家娇生惯养也能养出宝贝孩子,那般小户人家多少藏了些银两铜钱,不至于走水之后衣食无着到这份上。看我们秋生也是贫苦人家的孩子,也是家中珍爱的,便长成虎头虎脑的模样。”那少年闻言莞尔,穆老头嘴角抽了抽,那汉子偷笑。
起点抿嘴一笑,上前向那穆老头行礼:“见过老将军。”
穆老头指着贾琮道:“这个莽莽撞撞的小子你们就信了?”
贾琮腻味的说:“好好好~~您说莽撞就莽撞吧。”惹得众人忍俊不禁。
穆老头瞪了他一眼,又道:“小子我问你,当真遇上我们这样的花子,你会如何。”
贾琮道:“命厨房送一顿饭,帮那位大叔指路往几个大点子的庙该怎么走、建议他暂时安置老小,再告诉他卖力气的多半在哪里找活干。”
穆老头道:“不给钱么?”
贾琮道:“且不论给完了之后落不落个好字,给钱有用么?”
穆老头奇道:“你小小年纪怎么会知道这些事?跟个经历许多世态的老人家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