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哇哦~~继大傻子开窍以后二傻子仿佛也有开窍迹象,可喜可贺。”乃道,“那日我说了两句闲话,不留神让圣人听见了,大约可巧合了圣人当时之念头。”遂将立太子之事说了,“那些想当太子的皇子大约多少对我有些好奇。我怕南安世子的朋友里头有皇子的表弟表哥。自古夺嫡沾不得,咱们又不是那等无能之族,唯有靠赌龙子才能起家。”
宝玉惊愕了半日才断然道:“霍晟极好,我二人君子之交,他必不会利用我谋算你的。”
贾琮哼道:“只怕他不觉得这是在谋算我。他若当真投靠了哪位皇子,恐还以为这是大好事呢。”
宝玉急道:“这可如何是好。”
贾琮笑道:“装傻就是,这个我会。我还没那么傻。”
宝玉叹道:“竟是我连累了你。”
贾琮愈发笑了:“知道就是好,你这性子早晚要连累我,早连累早明白。”
宝玉讪然,窘了会子才说:“保不齐……只是个寻常的朋友呢?”
贾琮白了他一眼:“若是个寻常的朋友,犯得着这么着急的非要赶在他离京之前见我?”因忽然拍了下手掌,“对啊,这个太明显了,他这是提醒我、让我预备好如何应对么?”
宝玉本一心以为霍晟是个好朋友,闻言大喜,连连点头:“是了,他若有心谋算你大可说的模糊些,来日只说那客人忽然到访岂非更妥当?”
喜的贾琮连击他的肩头:“有理有理!宝玉哥哥你当真聪明了些,你继续这般渐渐聪明起来,保不齐来日可以多一个人商议正事了!”
说的宝玉垂下头去,叹道:“不过一个寻常的酒宴,你竟能想到这么许多。”
贾琮含笑道:“小弟就不再夸你了,免得你骄傲。”
宝玉苦笑。
两日后,他们哥俩依着霍晟的邀约到了一处酒楼的雅座,果然见除去南安世子之外另有一位眉目含笑的少年已是坐在席上。贾琮第一眼便明白此子非常,天然贵气绝非几个银子能供出来的,心里便有了几分大概的念头:这位主怕是姓司徒的。心中暗暗庆幸当日哄宝玉的时候只说了恐有皇子的表哥表弟。宝玉是个老实人,若猜到这位是皇子本尊,保不齐会露出马脚来。
霍晟忙笑着招呼他二人入座,又指着那少年道:“这位乃是瞿二公子。”
宝玉贾琮只做初识寻常朋友,拱手称“瞿二哥”便罢了。
本来霍晟有意让他们几个熟识,不想宝玉呆如往常,贾琮虽机灵,却是天一句地一句的,反倒有几分摸不着头脑。
酒过三巡,那瞿二哥忽然问道:“不知两位贾兄弟如何看如今之朝政?”
宝玉贾琮俱是一愣。贾琮恐怕宝玉乱说话,先指着鼻子道:“问我?”
瞿二哥笑道:“随便说几句罢了。”
贾琮撇嘴道:“塞北遮天大雪、岭南艳阳高照,关我什么事!”
瞿二哥道:“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听闻你虽年幼,志气却是不小的。”
贾琮忙伸长了脖子:“哪里听来的?什么君啊民的,民有君管、君有臣辅,瞿二哥,放过我吧我还是个孩子!每日做完功课出门闲逛不惹祸便罢了,志气是什么可以吃吗?”
瞿二哥轻轻一笑:“你日日习武,莫非不想为一方大将、守卫疆土么?”
贾琮心里“噔”的一声响,腹中道,好小子,当真会捏三寸,若本少爷不是穿的只怕受不了这个诱惑。乃摆摆手:“喜欢归喜欢,我哪里敢当真去上战场?再说我爹也不会肯的。万一有个磕磕碰碰如何是好。况我念书也不差的,不过天资略逊些,如用功几年不怕考不中举人。”
瞿二哥不禁与霍晟对视一眼,奇道:“怎么你竟想考科举?听闻赦公也是爱武的,还特开了个镖局子。”
贾琮笑道:“那是为了养着他的老亲兵。那帮兵匪子哪有本事谋生?整个账目都在我们府里挂着,不然早关门大吉了。”因扭头看着宝玉道,“二叔也养了清客,扯平。”
宝玉忙说:“大伯心善,照应老亲兵也是应当的。那些老人家曾跟着他出生入死,唯有这般才是个又不令他们失颜面又能帮着他们的法子。”
贾琮又笑:“我逗你玩的,你还说这么些。早知道宝玉哥哥极大度,不会不高兴。”乃又道,“习武不过是为了玩耍,也为了打架不吃亏。我爹就是个叶公好龙,在家里练练还罢了,真让他将儿子送上战场,他才舍不得。”
霍晟哼道:“若没有那些将士浴血疆场,哪有你们的太平日子。”
贾琮忙拱手道:“听闻世子过几日便要去军营了,小弟极为佩服。我知道没有军人的骨血便没有我们的茶酒,只是人各有志。保不齐我当真有些大器晚成的诗才,二十年后使至塞上慰边,见了世子大军威武豪迈,也能吟诵出一首比肩‘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这般的千古名篇来。”
平日京中子弟纵然不谦逊、在初见的外人跟前也须装几分谦虚,谁见过这么无耻的?几个人目瞪口呆了会子,霍晟竟是先笑了起来,起身道:“借小兄弟吉言,我满饮此杯,你以茶代酒,我敬你!”
贾琮忙站起来举起茶盅子道:“暂且以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