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蓬……阿爸……”
大其力小型军用停机坪旁,停着好几辆军车,丹敏的哭声尖锐,抱着占蓬的脖子不撒手,眼泪蹭在他衣襟上。
占蓬满脸心疼,拧着眉,看向旁边同样一脸黑沉抱着老婆的好兄弟,
“阿龙,要不……”
“占叔,来都来了,你就别舍不得了,反正今天不回,后天也得回,都耽误我这么长时间了。”吴桀看着占蓬动摇了,连忙堵住了他的话。
“可是我闺女好不容易跟我亲了,这才亲了几天啊,老子肉都疼。”占蓬抱着丹敏,亲了又亲,一边手还搂着雅娜。
“真的要现在走吗?老公,我还想多陪你两天,晚上你不在谁给我捏腿啊,我发脾气都没处发,你知道的,我现在脾气可大了呢。”
南溪脑袋蹭在丈夫怀里,眼泪打湿了他的军装。
巴律喉头哽咽到喘不上气来,大手一遍遍抚摸着她的头发,“很快,宝贝儿,我很快就回来,知道你娇气,动不动就哭,我一定快点抓了苏君持,快点回来陪你。”
“可是……可是……”南溪还是舍不得,抱着他的腰,“太突然了,我都没有心理准备,猛的看不见你,我难受……”
小女人流着泪,娇滴滴的的在他怀里抽噎。
心如刀绞的男人狠狠睁了睁眼,将万千酸涩憋了回去,“听话,宝贝儿,缅北不安全,我一旦进了山,连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来,你留在这里,我不放心。
再说了,你现在的检查越来越多,这里也不适合你养胎,仰光有医生,有佣人,还安全,听话。”
“可是医生和佣人再好,也不是我的呆龙啊,我就想让你陪着。”
“我知道,我尽快。”他本来就对妻子嗲嗲的声音没有招架之力,现在更是不知道要怎么劝了,只能一遍遍给出承诺。
“龙叔,我真的得走了。”吴桀站在旁边出声提醒。
“去吧,出门让伏猜和潘普陪着,身边哪怕一秒钟,都不能离人,听见了吗?”巴律亲手扶着妻子上了飞机,再三叮嘱。
“闺女,阿爸很快就回来,等阿爸回来,天天骑大马,好不好?”占蓬一个大男人,声音都快哭了,雅娜从来不知道,他心疼一个人能心疼成这个不值钱的样子。
“好了,你快下去吧,别耽误阿桀的时间了。”雅娜提醒他一句。
“老婆,辛苦了。”占蓬抹了把脸,最后亲了亲老婆孩子,才不舍离开。
直到看着飞机消失在云层,两个男人的视线依旧没有收回来,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两人呼吸都是一阵松快。
“阿龙,你说的对,老婆孩子送走了,我今天一天胸口那口气,突然顺了,今晚的仗就是打翻天,老子也无所顾忌。”
……
“什么?我一年掏那么多军费养了一群废物吗?那么多先进的装备添进去,还被包围了?废物,废物。”
般若沟联排竹楼里,传来男人怒到极致的声音,桌子被大力拍的啪啪作响。
“佛爷,他们的打法实在太彪悍了,而且那些兵也彪悍,他们是本地人,擅长丛林战,我们的人对地形和环境不熟,很多都被引到沼泽或者森林深处,兵力分散,被各个击破了。”
电话那边的雇佣兵队长,顶着枪声汇报。
“我告诉你,达蒙,我付了钱的,你的人就是死光了,也要把人给我拖到晚上十二点,我的计划要是因为你的无能受到影响,你最好祈祷自己死在丛林里,否则,上帝也救不了你,懂么?”
苏君持说完,挂了电话。
嘭!
桌上的茶杯被他一把扫到地上,发出碎裂的响声。
“先生。”身后心腹上前问,“要不要提前起飞?”
“迦叶那边还没消息?就那么个破镇子,打了三个小时打不下来?”坐在沙发上的人没有了往日的云淡风轻,整个人被浓烈的烦躁包围。
“巴律如果真的这么好对付,缅北各方武装就不会消停这么多年了,他打仗随心所欲,毫无章法,但是彪悍狠辣,我哥需要点时间应付的。”
苏君持深吸一口气,慢慢闭上了眼,但是手指不断敲打着藤沙发的边沿,节奏越来越快。
周遭明明鸟叫虫鸣一片,但是却比无声时刻更加寂静。
时间一分一秒,缓慢而艰难的流淌。
嗡嗡嗡……
心腹手里的手机终于在十分钟后响了起来。
“迦叶——”几乎是在手机响起的瞬间,苏君持就抢了过来,焦急摁下了接听键,“找了人了吗?”
“先生,我们中计了,死了一大半的人,好不容易攻了进来,可是里面什么都没有。”
“没有?怎么可能没有?”拿着手机的人目眦欲裂,五官扭曲可怖,咆哮着问道。
“里面到处都是女人生活过的痕迹,但就是没有找到人。”那边继续回答。
“找,他一定是把溪溪藏起来了,给我找,掘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出来。”苏君持紧握着的拳头狠狠砸在藤椅上。
嘭!嘭!
电话还没挂断,那边响起剧烈爆炸声,随后手机里面便没了动静。
“先生,快走吧,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