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比都昂素私人府邸书房狼藉一片。
谁也不会想到,向来和昂素穿一条裤子的飒昆会突然之间翻脸,拔枪指向昂素脑门。
要不是关键时刻,昂素以刺杀国家领导人,他也会被通缉进监狱,得不偿失为由,唤回对方理智,后果不堪设想。
飒昆最终气不过,枪口朝上,连开数枪,巨大水晶吊灯被击落在地,砸的支离破碎,残渣四溅,随后摔门而去。
昂素沉黑着一张脸,上了顶层阁楼的半露天茶室。
茶室里,八风不动的男人面色淡漠,安静泡着茶。
“看看,看看。”昂素将被残渣刮伤包着纱布的手臂举了过去,
“这都是什么事,我混到这个位置了,还能被人拿枪顶着脑门。”
南肃之掀眸看了一眼,淡定拿起茶杯,“他顶多也就指一指,没胆子真抠下扳机。”
“哼。”昂素冷哼一声,“他是军人,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在缅甸这个地方,什么不可能的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杀了你对他没好处,一个昂素倒了,还会有下一个,内比都最不缺的,就是政客,但是飒家,却没有钱再砸出下一个政客的甘心合作,所以,他没胆子开枪。”
昂素半天没有再开口。
这个南肃之,和南振国一样难对付,但是比南振国多了几分阴狠。
“台子都给你搭好了,让你唱个戏还能唱砸了。”南肃之不满昂素将飒昆惹毛,两人反目成仇这件事,眼中全是冷然。
“不是我动的手,这个时候,我惹他干什么?”昂素也是气不打一处来。
“谁动的手重要吗?结果都一样,就是这个锅得你背。”
“飒昆就是个靠女人上位的蠢货,给他一个军区都嫌浪费,他根本没那个能力跟吴猛一较高下,我们强行扶他上去也是徒劳。”
昂素面色难看,“肃之,内发行的事什么时候能搞定?我担心飒昆露出破绽,这件事一旦被人发现,我这么多年的隐忍就白费了。”
南肃之掀眸看了一眼对面没什么魄力的男人,“放心,我家鸾鸾没什么野心,只要找到她人,我好好哄一哄,她会同意用别的交易来替换之前的协议的,只要能让爸爸留下的产业正常运转,她不会刻意去为难任何人。”
昂素的脸色疑云不散,但他还是没有再说什么。
毕竟南肃之的手腕和城府,这段时间以来,他已经亲眼见过。
他几乎是算无遗策,想谋什么,都能成功,这样的人太恐怖了。
跟这样的人做敌人,更恐怖。
虽然做盟友也不轻松。
“对了,肃之,还有件事,想要请你帮个忙。”昂素脸上漫出难色。
“昂大少的事?”南肃之抿了一口茶后,放下手中茶杯,淡然开口问。
昂素点头,“他是我的长子,虽然现在还年轻,但将来肯定是要继承我的政治资产的,陷入这样的新闻里,对他的政治前途非常不利。
新闻司自成一派,我的人根本插不进去,你在伊江新闻有股份,处理起来比我顺手。”
南肃之俊儒的脸上闪过一抹鄙夷,“政治家的长子,连个负面新闻都搞不定,我劝你趁着还能动,找两个小老婆多生几个儿子吧,广泛撒网,重点捕鱼,总有一个能用的,记得提前测测女方的基因和智商,这个我倒是可以帮忙。”
昂素被他一句话讽刺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胸口像是堵了一团棉花。
“对了。”南肃之根本不在乎他的脸色难不难看,“三天以后,有批货会运到实兑港,通过孟加拉湾到印度去,让你的人长点眼。”
昂素的脸更难看了,“你的胃口未免也太大了,实兑港的实际运营权在印度人手里,我的人虽然在那边能说上话,但是印度人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退一万步来讲,那边还有跟华国签过协议的港口,我现在的处境,哪一头都不能出事。”
南肃之冷哼一声,“我就是个船夫而已,赚点辛苦费,跟胆子不胆子的有什么关系?跟印度人的港口还是华国人的港口又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派兵跟他们抢地盘。”
“可你的船上运的什么货,我们心知肚明。”
“货是客人的,人家说是大米,我就当是大米,人家说是芒果,我就当是芒果,不管客人运的是什么,我只收出船的钱。”他的脸上,是从容不迫的淡然,仿佛真的是个清风朗月的儒商。
昂素活了一辈子,什么样身份地位阶层的人都见过,很少有他看不透一个人的时候,可是面前这个年轻的男人,他是真的看不懂。
说他狠吧,他对那个所谓的妹妹是疼到了骨子里,好像为了她什么都能舍的下,可是说他重情义吧,他又什么事都能干的出来,对谁都是一副冷然淡漠,事不关己又生人勿近的模样。
“让你的人把到货的时间发给我的秘书长,他会安排。”昂素现在还没有跟南肃之撕破脸的资本,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但是,时间不能太久,并且,只此一次。”
南肃之深如古井的眸子看向他,“资政先生,我是个生意人,哪儿有生意人只做一次生意的道理?我跟你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