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家,前厅。
司徒孝此刻已经被数名黑衣千户团团围了起来。
在这几位千户背后,站着一名神色阴郁的年轻人。
他穿着只有黑衣都督才能穿的玄鹤袍。
“伍天,是柳玄风让你来捉的我?可有司堂的手谕?”
司徒孝神色淡然,对眼前几名黑衣千户看也不看,只是静静注视着他们背后的那位神色阴郁的青年。
“司堂的手谕等你去了黑衣司就给你看,现在你只要跟我等离去就可,千万不能抗命。
否则我得到的命令是,若司徒孝抗命,当场格杀勿论。”
伍天眼中露出一抹淡淡的戏谑。
“原来没有司堂的手谕,那不好意思,柳玄风只是指挥使,想要拿我这个都督,怕是还不够格。”
司徒孝淡笑一声,重新坐回太师椅,慢条斯理的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伍天见他这幅模样,眼中闪过一抹怒意,冷声道:
“柳指挥使还不够格拿你?你还真以为自己还是黑衣都督?你忘了你已经停职了吗?”
“我是停职了,但我不是被革职了。”
司徒孝淡淡道:
“要拿我,请出示司堂的手谕,这京都可不是柳玄风一人的天下。”
“司徒孝,你真要抗命不成?”
伍天缓缓上前一步,四周的黑衣千户见状,眼中也多了一抹淡淡的肃杀。
“我不曾抗命,但你今日若是纵容手下在此间对我出手,按照神商的法理,我司徒家就是把你们全都留在这里,也不无问题。”
司徒孝淡笑道。
此言一出,附近那几名黑衣千户顿时露出忌惮之色,不敢再上前半步,而是望向伍天,等他的命令。
“好一个司徒家,莫非以为你爹是黑衣司的副司堂,你司徒孝就能为所欲为?
这段时日,你办的那些冤假错案已经都被柳指挥使彻查了一遍。
司徒孝,你日子到头了,我看就不要做无谓反抗,免得牵连你司徒家,牵连乃父。”
伍天神色愈发阴沉。
就在这时,司徒逸匆匆走了进来,他先是对伍天笑着拱拱手,然后便看向司徒孝呵斥道:
“司徒孝,你真要我司徒家背上不义之名!?父亲在黑衣司本就不易,你莫要再给他添麻烦。
速速跟伍都督离去,至于事后,我也会跟父亲禀明此事,有父亲在,你在黑衣司受不了委屈。”
“还是大公子明白事理,若司徒孝有大公子的三分懂事,现如今事情也不会到这种地步。”
伍天笑吟吟的道。
司徒逸闻言,摆摆手:
“我也只是按照规矩办事而已。”
司徒孝看了看司徒逸,又看了看伍天,突然笑着摇摇头:
“大哥,伍天连司堂的手谕都没有,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要我跟他离去?
伍阎王的名号这几年在京都响着呢,我跟他这么一走,只怕是再也见不到你,也见不到父亲了。”
司徒逸神色一沉:“黑衣司自是按照规矩办事,你说这些作甚?
你说伍都督办事不规矩?还是说黑衣司办事不规矩?那岂不是连父亲都被你骂了!?”
司徒孝微微一怔,旋即便嗤笑一声,不再言语。
现场的气氛变得有些微妙起来。
就在伍天还打算开口的时候,顾之玄已经跟着王云芝匆匆走进前厅。
司徒逸眼睛一亮,“弟妹,你劝劝你夫君,如今黑衣司来拿人,你夫君不愿前往,这不是把我们司徒家置于不忠不义之境地?”
“大哥,黑衣司来拿人,可带来司堂的手谕了?”
王云芝冷冷的看向司徒逸。
司徒逸一时语噎。
伍天见状,目光在王云芝身上流转了一番,又看了看顾之玄,随后才笑道:
“司堂的手谕到了黑衣司自然补上。
如今是柳指挥使让我等来请司徒孝前去黑衣司叙话。
我等也只是听命行事而已。”
“没有司堂的手谕,谁也不能带走我夫君。”
王云芝冷声道:“这里是天子脚下,是讲王法的!”
“弟妹,你怎么这般说话……”
司徒逸叹了口气。
“无妨无妨,这世上不就是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么?”
伍天笑着摆摆手,看也不看王云芝,只是望向司徒孝:
“司徒孝,最后问你一句,走不走?”
“罢了,你回去告诉柳玄风,我那岳丈并没有带来化解之法,让他无需这般着急的命你登门试探。
他要拿我,就按照规矩,带司堂手谕前来。”
司徒孝轻轻叹了口气,摆摆手,好似赶苍蝇似的:
“你快点带人离去吧,我看你就烦。”
伍天神色微动,又扫了顾之玄一眼,突然笑着点点头:
“也好,那我下次带着司堂的手谕登门,你就不要再抗命了,这次念你我同僚一场,我替你回去挨柳指挥使的骂。”
言罢,他果断的带人离开。
司徒逸见状,摇头叹气道:
“二弟,这件事……是你招惹回来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