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乐魔宗闹出的风波不小,鼎坊在数次打断后,还是艰难地将炼器大会举行了下去。
但许多小宗门早在出事时就跑路了——那可是大魔头现世的标记,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等鼎坊宣布安全,不少人已经坐着太清轮逃之夭夭。
——路上甚至有人开飞行灵器当黑车,价格是平常的三倍还多!!!
花鸢坐在台上,嘴角挂着勉强的笑容,脸色却比炭还黑。
不远处的楚安景瞅了她几眼,臀部好像生出了钉子般坐立难安。
陶峰主隐隐感觉有人在看自已,他吩咐完底下弟子,扭头一看,对上了楚云眠面无表情的一张小脸。
陶峰主:“?”
楚云眠犹豫了下,传音过去:
“陶峰主可否来一叙?”
……
剑宗的炼器师已比试完毕,留个楚安景坐那儿当吉祥物便可。
况且“吉祥物”自已也愿意。
叶晚晴带着楚云眠回到花鸢安排的地方,后面还跟着不明所以的陶峰主。
他不大清楚这两位的目的,所以坐下时,还有些忐忑。
——难道是我看陈家的眼神,幸灾乐祸得太明显了?
陶峰主忍不住反思。
楚云眠伸手给这位长辈倒了杯茶,得到一句客气的感谢。
她端端正正地坐好,目光扫过窗沿,看到一个好奇的狗头搁在院墙上阿巴阿巴,半晌被一个滚动的藤球砸了下去,发出声凄惨狗叫。
“……”
楚云眠僵硬地移开视线。
算了……眼不见为净!
陶峰主将茶盏轻轻放下,目光扫过面前二人:
“叶师?不知喊我来何事?”
因为叶晚晴无偿教导炼器峰一事,虽然彼此间没有师徒之实,却有几分师徒之情
再加之是同辈人,喊“师尊”不合宜,喊“老师”又太过,最后整个炼器峰都唤叶晚晴一声“叶师”,以表尊重。
叶晚晴笑了下,示意他不要紧张,接着从袖中取出被火焰烧灼的纸张,放到桌面上。
“这是那只黑白熊……从陈家废墟中挖出来的。”
她点了点纸张右下角,声音顿了顿:
“……写有,陶若谦三字。”
陶峰主还有些迷茫的表情瞬间一变。
他顾不得多言,急切地伸手取过,目光快速浏览。
等看到那句“福祸何不知,我心义青天,修得百年行,身与恶鬼焚”时,更是泪溢眼眶。
“果然……果然……”
他浑身颤抖,心绪复杂,甚至失态透出几分泣音。
楚云眠贴心地给对方递上小手帕。
陶峰主下意识接过,自感在晚辈面前丢了人,还有些不好意思:
“多谢楚仙……”
楚云眠:“峰主是爹爹好友,又是剑宗一峰之主,叫我眠眠就行啦!”
陶峰主抹了下眼,笑了下:
“多谢眠眠的手帕。”
“嗯嗯……”楚云眠犹豫了下,指了指桌面的一坨,“其实不是我的手帕,是小噬的。”
【我哪有手帕这种东西啊,向来都是我把别人打得哇哇哭……】
叶晚晴被茶水一呛,忍不住低咳了声。
陶峰主:“……”
他默默低头,就看到桌面原以为是摆设的某物,缓缓转过身来,一双红宝石般的眼睛好奇地瞅着自已。
“……”
“嗡?”
哭咩啊?
生死看淡,不服就干的噬魂蜂搞不懂这种情绪。
陶峰主举着粉嫩嫩的手帕,张了张嘴,最后艰难开口:
“多谢这位……小友。”
他也是知晓天龙战榜几分内情之人,明白面前这位虽然是楚云眠的灵宠,却也有妖界城主的另一重身份,是以礼数周全,十分客气。
噬魂蜂嗡完蹬了蹬腿,原地缩成一个糯米团子,不再回应。
楚云眠眼神尴尬起来。
她顶着陶峰主询问的视线,半晌才结结巴巴开口:
“……小噬说,上次云灵蜂在炼器峰采花粉的事,就算了哦!”
陶峰主嘴角一抽:“……好……”
两人面面相觑,楚云眠默默把糯米团子收进灵宠环里,换上超厚型脸皮,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
“既然如此,我们继续谈正事吧。”
“……嗯。”
哀痛情绪被打断后,虽然心中还有几分感伤,但陶峰主还是恢复了一峰之主的稳重。
他沉思片刻,将混乱的思绪理清楚,很快将陈家炼器之事与自家联系起来,心中一惊。
“……我曾听闻,伯父当日焚身之际,曾留下几份珍贵的手稿,但灵火难灭,等火灭时,手稿早就付之一炬。”
楚云眠:“看来不是‘付之一炬’,而是有人捷足先登了。”
陶峰主狠狠皱眉:“当时陶家与陈家说得上水火不容,互相安插棋子也是常有之事,只是没想到伯父那边……若按遗言来看,这炼器之法,说不定还与早年那份奇遇有关。”
“奇遇?”叶晚晴抬眸看了过来,语气带着几分探究。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