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会是什么结果。
或许会好,或许会差。
就像沈珏当年最终放弃江离后,从未曾想过,自己会以另一种方式遇见她,并且最终得到她。
就像林芷十八岁去了德国,也从未想过,她与秦鹤后来会是这样的结果。
但是,如果换一条路,就会好吗?
其实也并不尽然。
霍煜立体冷漠眉眼没动,灯光照亮了他的鼻尖和眉眼“是的,大家都会的幸福的。”
牛奶热好,沈珏拿出盘子,里面还有一些水果,和一块芒果蛋糕。
霍煜看着他忙前忙后,就微笑着道“以后记得多叫哥。”
沈珏端好盘子“哥,好嘞。”
霍煜看着他一脸笑的开心,自己也笑着摇了摇头,心想真是好,你们能幸福就好。
两个人关上了厨房的门,一起走到院子里。
天上的星辰稀稀拉拉的,闪烁着微弱的光,因为太远,所以从地球上看过去,只能看见小小的光线。
实际上,它们大抵很明亮。
月亮比较近,它很亮,仿佛和两千多年前的时候,一样亮。
两千多年前,有一个诗人。
他妙笔生花,才华横溢,句句浪漫,影响深远。
他志存高远,却一生波澜。
他怀着满腔报国之志,忧国忧民,长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艰。
他郁郁不得志,走遍人间许多路,也尝尽了人间苦楚。
后来,山河不再,他绝望之中,纵身一跃,投身汨罗。
他用他的心,他的身,证明了一个人的坚持。
又或者,这历史长河里,广袤国土上,有多少人,曾各种纵身一跃,去证明自己的心。
有人沉溺水底,有人粉骨碎身,有人曝尸荒野,有人尸骨无存。
悠悠岁月长河,一代又一代人悄然走过,他们生,他们灭。
只有阳光永远炙热,月光永远明亮。
古老的传说中,月亮上面有仙女嫦娥,有广寒宫,有玉树,有玉兔。
后来,人们说,上面一片空旷,没有生命。
霍煜回了房间,他十指修长,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机,那里有很多条,他没有回复的消息。
他放下手机,进了浴室冲了个凉,然后躺到床上,想起了很多人,很多事。
林芷这会儿写不下笔了,就只听着铿锵的音乐,看着历史书。
她的耳机里是赤伶:
戏一折水袖起落
唱悲欢唱离合无关我
扇开合锣鼓响又默
戏中情戏外人凭谁说
惯将喜怒哀乐都融入粉墨
陈词唱穿又如何白骨青灰皆我
乱世浮萍忍看烽火燃山河
位卑未敢忘忧国哪怕无人知我
台下人走过不见旧颜色
台上人唱着心碎离别歌
情字难落墨她唱须以血来和
戏幕起戏幕落谁是客
啊
台下人走过不见旧颜色
台上人唱着心碎离别歌
情字难落墨她唱须以血来和
戏幕起戏幕落谁是客
你方唱罢我登场
莫嘲风月戏莫笑人荒唐
也曾问青黄也曾铿锵唱兴亡
道无情道有情怎思量
单曲循环了一会儿,是苍凉又铿锵的旋律,每一个字,都直击心底。
让她想起很多人,那是一张张故去的面孔,又或者,没有面孔,只有名字。
又或者,名字也没有,只有岁月证明,它们曾经存在过。
轻飘飘的一个又一个名字,或者浓墨重彩的一些故事,被一个又一个人铭记,或传颂,或歌颂,或敬仰。
他们的人生,波澜壮阔。
林芷很喜欢戏曲和音乐,不仅仅是因为苏子衿和江城南的关系,是因为她本身,就热爱音乐。
音乐同诗词,一样,都有让人沦陷的力量。
容易让人深陷其中,击中灵魂。
沈珏推开门,看见她趴在被窝里,黑直的头发垂下,露出两个小小的肩膀,他忽然邪魅一笑,然后嘴角一勾。
他放慢,也放轻了,自己的脚步。
林芷自然听到了沈珏开门进来的声音,但她没听见他的脚步声,等她一骨碌翻过身的时候,沈珏已经站到了床边,拿了一颗很大的葡萄,咔嚓一下塞进她的嘴里。
这是无核葡萄,沈珏特意拿的。
林芷没有拒绝,张嘴接住,葡萄刚进了嘴里,沈珏就低头吻住了她的唇,鼻尖对上了她的鼻尖。
他摘掉了两个人的眼镜。
他扑闪着明亮的双眼看着她,长长的睫毛在灯光下抖动着。
欲望沸腾于眼底,同时也沸腾于心上。
灯光从明亮洁白,被他指尖下的开关,瞬间调成柔和的粉红色。
床很宽大,定制的床垫和被褥也很宽大,也很柔软。
沈珏的宝蓝色长睡袍掉在地上。
露出他健壮的腰身,和修长有力的双腿。
他赤着双脚爬上去,拖鞋一下子被他蹬远了。
撞到了沙发的腿上。
被子瞬间被他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