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流景的脚步一停,旋即转过身,一张俊脸掩在阴影里,只透着一双沉的看不清颜色的眼眸。
可惜顾芷溪醉的太厉害,根本察觉不到男人的脸色有多阴沉,她扑着爬到沙发上,软软的躺下去,像是在对他说,又好似在安慰自己:“林茵那么温柔,又体贴,又会照顾人,她一定会好好的看着你的,这样我就放心了。”
说着说着,她眼皮发沉,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花流景瞪着女孩无辜又安稳的睡颜,唇角慢慢浮起冷笑。
把别人搅的一团乱,自己倒是睡的安心。
什么时候轮到她替他来决定感情的去留了?
她如果不说他还想等她清醒一点再去和她好好聊聊,可现在……
男人大步上前,一把揪住她的胳膊将她从沙发上拉了起来。
顾芷溪睡的死沉死沉,根本不醒,像个布娃娃一样垂在他的手上。
花流景提着她走到门口,一脚踢开了房门,走了出去。
门外,李妈听佣人说了花流景回来时怒气冲冲,径直的往卧室去了,就感觉事情不对,又不敢进支,一直等在楼梯口。
只到房门被开启的声音,她急忙抬起头,一眼就看到花流景冷着脸提着顾芷溪走出来的情景。
“先生
,先生,您这是……小姐的衣服怎么还湿着?先生,您要带小姐去啊啊?”
花流景直接越过她,抬脚往楼上走去。
李妈不敢耽搁,也赶紧跟上去。
“先生,您先让我帮小姐把衣服换了吧,这是要感冒的,小姐身子弱您是知道的啊,有什么事等小姐酒醒了再说可以吗?”
李妈一路跟随,转眼,三人就上了顶楼。
花流景掏出钥匙,打开了顶楼房间的门。
李妈也想进去,却被关在了门外,只能在外面焦急的拍门:“先生?先生!请您消消气,先生!”
门一关,李妈的声音便尽数被挡在了门外。
房间里没开灯,也没有空调,还是乍暖还寒的时候,夜里的温度实在是很低。
顾芷溪哆哆嗦嗦的垂在他手上,所经过的地方留下了一瘫水渍。
花流景一直走到阳台边,俯身从一边的桌子上捡起一团麻绳,将她纤细的手腕捆住,另一端则挂在窗边的的护栏上。
然后他松开手,任由她软趴趴的坐下去。
他则静静的退到一边的黑暗里,冷眼旁观。
月光从玻璃窗外洒进来,将女孩的脸照亮,她垂着头,睫毛细密的覆在眼脸上,黑发随着她一晃一晃的动作而摆动,她的手被吊在
头顶,但这并不影响她打瞌睡。
只是没一会,她就开始不舒服的扭动起身子,终于,她被地上的寒气刺的睁开了双眼。
模糊的发了会呆,她后知后觉的看向地面,眼里闪过疑惑:“……我怎么在这啊……床怎么的?”
她转着对左右打量,好一会才发现自己的手被绑了起来。
她咦了一声,抬起头看着被绑起的双手。
挣了挣,挣不开,很是不开民:“哪个兔崽子敢绑你姑奶奶!来人啊,来人啊,看我不叫人,打……断你的腿!”
气势倒是挺嚣张的,果然,刻进骨子里的东西是很难改变的。
他想把一只小野马驯成一只小白兔,这其中的艰难几乎可想而知。
他凝着唇角的冷笑,从黑暗里走出来。
顾芷溪依旧在那徒劳的做着无用功,小脸上一抹怒容,显得眼眸越发的明亮。
花流景伸指,挑起她的下巴,沉沉的眼眸对上她发红的双眼:“你就在这给我反省,什么是候反省好了什么时候再下去。”
“……流景……”顾芷溪眸子一亮,眼底现出一抹羞涩来,用脸去摩梭他的手指,尽似道,“……我好喜欢你啊……”
花流景猛的将手指一收,连他自己都不明
白他心底的那抹慌乱是什么,然后他尽乎逃跑一般,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开了。
……
顾芷溪看着他身影离开,心里说不出的失望,可头脑还是模糊的,只一会,她又开始昏昏欲睡。
手吊着很难受,地上的寒气像针一样的扎着她的皮肤、
她不舒服的扭了扭身子,有气无力的喊着人:“李妈……张叔……爸爸,来人啊,好冷啊……”
喊着喊着,连喊人的力气也没有了。
头一歪,又睡了。
这一夜。
李妈在楼下焦灼不安。
花流景把门一锁,任谁都没有钥匙能闯进去,她就只能眼巴巴的在楼下看着。
整整一夜,月亮没了,太阳来了,窗外的鸟也开始叫起来。
佣人都开始陆续起床来做工了。
可她家小姐还被关在阳台,混身湿漉漉,还醉着酒。
李妈有几次都想冲到卧室去质问那个男人为什么这样对待她家小姐,可最终她还是忍住了。
那个男人能收留她家小姐己经是仁至义尽,如果没有花氏的庇护,顾芷柔怕是早对她家小姐下手了。
不论如何,这里都是个避风港,她不能一时冲动就把小姐最后的‘家’给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