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雨并不知道姜颜的计划,还以为她直接去报到呢!
路上,姜颜把自己要回胜利大队的事情和宁雨说了,宁雨也没反对。
“你想去就去,虽说亲家他们现在不在那边了,但是你想去,有你的理由,妈不管,只有一条,注意自己的安全,别让人欺负喽。”
姜颜十分感动,自己何得何能,拥有这么一位通情达理的婆婆呀。
“妈,你放心吧,谁能欺负得了我啊。”
宁雨一边骑车,一边道:“那我就放心了,到学校,先给家里打个电话,拍个电报。”
“好。”
到了车站,宁雨先去买票。
走得匆忙,也没事先买票,等到宁雨去买的时候,卧铺已经卖没了。
而且姜颜现在不是知青了,没有介绍信,人家也不卖。
但是宁家和司家的关系都硬,无论是介绍信还是车票,都是一个电话的事儿。
晚点的时候,有人给宁雨送了一个信封,宁雨直接把车票拿出来,递给了姜颜,“信封里面是介绍信,你拿上,到哪儿没有这玩意可不行。”
“谢谢妈。”姜颜赶紧接过来,放进了小挎包里。
“客气啥啊。车还有一阵子才来呢,你在候车室等一会儿,别到外面去,冷,我先回去上班了。”
“知道,妈,你慢点骑。”
“我知道,你放心吧,到地方给我打电话啊。哦对了,包里的东西别忘了吃,都在红色的包里放着呢。”
“好,放心吧!”
宁雨一走,旁边有个梳着两条大辫子的姑娘忍不住冲着姜颜道:“你妈对你真好。在我们家,只有儿子才有这个待遇。”
姜颜忍不住看了她一眼,“那是我婆婆。”
姑娘有点傻眼了,大概没有想到婆媳关系还能处成这样,像亲母女似的。
姜颜等了一个多小时,火车才进站。她检票上了车,找到卧铺车厢,把自己的东西放好,就钻进了被子里,准备好好睡一觉。
实在是天气太冷了,她又不想吃东西,还不如早点睡觉。
很快,火车就驶离了京城站,朝着下一个站台驶去。
姜颜全程都闭着眼睛假寐,她没睡着,火车走走停停的,晃得人难受,每当坐绿皮的时候,她就想念后世的华夏速度,几千公里,也就半天的事。
半睡半醒间,姜颜突然发现有人朝她这边走了过来,窸窸窣窣的,正在翻她的行李。
她睁开眼睛,正抓到一个大半的孩子在翻她的包,拉链都拉开一半了,手正伸进去往里掏呢!
那孩子见她醒了,居然不害怕,十一二岁的孩子,眼神十分凶狠,甚至还带了一把小刀,威胁姜颜继续睡觉,就当没看见。
“你偷我,我还当没看见,我有病,你有病?”
“闭嘴?”那孩子拿小刀在姜颜脸前一晃,“当心小爷划花了你的脸。”
敢在她面前称爷,小兔崽子。
姜颜一把抓住男孩的手腕,轻轻一折,他哎哟一声,手就不受控制的松开了。
姜颜一把接住小刀,伸手拧着孩子的耳朵问道:“你家大人呢,跟谁一起出来的?”
卧铺车厢的人这会儿都坐起来了,知道车厢里来了偷儿,赶紧去找列车员,去找公安。
没 一会儿,就有人把孩子带走了,连同那把小刀,也一并拿走了。
“才多大的孩子啊,就干这个。”
“活不下去了呗。”
涉及到这种话题,所有人都闭口不谈了。
“睡觉吧,睡觉。”
“姑姑,我饿。”
“妈,我也饿。”
中年女人从包里拿出两块饼干,递给两个孩子一人一块,“快吃,早点睡。”
姜颜把自己的包事理了一下,重新躺了回去。
冬天,火车里的气味比夏天好太多了,晃悠了三天,姜颜终于再次来到了五道沟公社。
她直接去供销社门口等,等了半天也没见到胜利大队的车。
一车拖拉机声由远及近,最后在姜颜身边停下了。
“姜知青?”
有人试探着叫了一句,姜颜回头,看到了一张略微有些熟悉的面孔。
她记性一向很好,很快就想起来了,这人是清河大队的拖拉机手赵德喜,当初鲍胜利遇险,倒在玉米地里,就是这个赵德喜,恰巧开着拖拉机路过,把人送到了医院,还去所里送了信。
“赵德喜?”
“姜知道你还记得我呀?”赵德喜别提多高兴了,“你不是结婚了吗?咋又回来了?”
“有点事。”
赵德喜道:“你是不是想去胜利大队?正好,我有车,我送你去。”
“这多麻烦啊,要不这样,我给你车费。”
赵德喜板着脸,“姜知青,你这是打我脸呢!我们大队按照你说的法子建起了养殖场,现在都成公社的红人了!要不是你,我们也想不到这么好的赚钱法子,社员们都感激你呢,要是知道我送你一趟还收钱,非拿唾沫把我淹死不可。”
这年代人们都淳朴,谁对他们好,他们心里有数。
姜颜坐着清河大队的拖拉机,一路突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