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楚意知道她是檀灯灯身边最信任的婢女,自然不会把她怎么样,不过是威胁恐吓一番,叫她以后不敢再这么听之任之,由着檀灯灯胡闹。
他疾言厉色道:“这一次便饶了你,下一次你要再这般,我便把你赶出府去,另外给少夫人寻一些贴身伺候的。”
“是。”
夏瑾恭恭敬敬的答了。
胡楚意挥挥手,“去吧,伺候你家少夫人。”
夏瑾退下后,胡楚意还是觉得不放心,唤来了玉溪,“你去查一下,今日少夫人都去哪里了?有何异样。”
玉溪迟疑的望向自家爷,轻声道:“少爷,您这是怀疑少夫人……”
胡楚意幽深的眸子淡淡的扫了他一眼,嗓音中带着不悦,“你只管去查就是了,有异样同我说。”
顿了顿,他又道:“这件事情不许让少夫人知道。”
玉溪微微颔首,恭敬道:“奴才知道了。”
胡楚意望着点着灯的院子,眉头深深的拧了起来,不知怎的,他心中总是不安。抬手揉揉眉心,他神色略带烦躁。
“少夫人。”夏瑾回了房,见到檀灯灯后,有些委屈。
檀灯灯怀中抱着小卿誉,见她面色难看,显然是被训斥了一番,轻笑着说道:“委屈你了,下次保准不会再出这样的意外。”
这次实在太过匆忙了,没做好万全的准备,竟然被胡楚意抓了个正着。
夏瑾微微垂下头,低声说,“奴婢倒是不觉得委屈,奴婢只是觉得开医馆的事情太过冒险了。”
她说着,微微抬头,看向檀灯灯。
她知晓这是檀灯灯想做的事,可这么大的事情不告诉少爷,若是被他知道了,不定生气成什么样了。
“你说的我都知道,”檀灯灯抬手,拍抚着怀中嘤嘤哭泣的小卿誉,淡淡的眸子不带多少情绪。
“若这件事情少爷同意便罢,关键是他不同意。”
她不是个循规蹈矩的人,胡楚意不让他做的事情,她不可能真就不做。
夏瑾还想说些什么,檀灯灯抬手打住,道:“你若是不愿意,或是怕被牵连,这件事情只作不知,我给你换个差事。”
夏瑾一愣,当即露出哭脸,“少夫人,我不是害怕,也不是怕连累……”
檀灯灯笑笑,不紧不慢,“我知晓你的意思,不过你说的也对,这件事属实是冒险了,若是被发现,你定然少不得被责罚,赶出府去。”
夏瑾瞧不出她的情绪,心中没底,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少夫人明鉴,奴婢绝不是那个意思,奴婢要是怕被责罚,当初也不会冒险去置办宅子,奴婢不过是多说了几句,您要是不想听,奴婢以后不说就是了。”
檀灯灯对她好,她看在眼里,从她进府之后,檀灯灯从未将她当成低等的仆人看待。
她长这么大,还没过过这样的好日子,自然一心一意的想要回报檀灯灯,不过她生性懦弱胆小,有些事情她总觉得不妥,又是个爱唠叨的性子,难免多说几句。
檀灯灯神色淡了下来,“我同你说过了,我要做的事情便一定要做,你若是还想劝说,那便不用说了,我调你去别的地方。”
夏瑾连连摇头,慌张道:“奴婢不说了,奴婢绝对听从少夫人安排,您说东,奴婢绝对不往西。”
檀灯灯不过是恐吓她一番,她知晓夏瑾谨慎的性子,胆小怕事,若是她不把事情说的严重些,往后若是再遇上胡楚意的盘问,只怕她就会露出马脚,索性便直接同她说开了,免得她嘴里藏不住事儿。
且夏瑾来她身边伺候也才几个月,她没法将她当成心腹,需得万事小心。
府中人大多听从胡楚意安排,她觉得受到约束,心中很不喜欢。但她没有资格同胡楚意讲条件,在这个女以夫为天的地方。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逼你。以后不管少爷问你什么,你只管一概按我说的回答便是了,其余不用管。”
夏瑾点点头,生怕哪个字又让檀灯灯不悦,答道:“奴婢晓得了,奴婢绝对守口如瓶,少夫人就是奴婢的主子,奴婢只听您的。”
胡楚意让玉溪去查了,却什么也没查出来,除却檀灯灯逛街买了点儿东西之外,没有任何异样,一切看起来风平浪静。
他以为是自己多心了,次日一早,,亲自来同檀灯灯赔罪。
“昨日是我多事了,你说的对,自你来了锦州后,我还没带你去外头逛逛,今日正好有时间,我带你去外头瞧瞧。”
檀灯灯懒懒的倚靠在美人榻上,“昨日逛了一天,今儿没什么心情,就不去了吧。”
胡楚意本来也就是为了赔罪,檀灯灯不愿他也就不提,他还给她准备了赔罪的礼,“这是我让人买回来的,你昨儿逛了,没买的,你瞧瞧可喜欢?”
檀灯灯知晓他会去查他昨日行踪,只是没想他竟然这么厉害,连她昨天逛了什么,没买都知道。
这感觉让她很不爽,仿佛是胡楚意在告诉她,她的行踪,他一切都尽数掌握了,像是一种警。
檀灯灯心里头有些不舒服,心头不愿搭理他,闷闷回道:“原也不是什么稀奇玩意儿,看看就得了,你怎么还买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