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灯灯扯住了胡楚意的袖子,朝他摇了摇头,示意他不必理会她,“随你怎么说吧,你心里高兴就好。”
季悠然的恨意来的莫名其妙,她实在不知道自己哪里惹着她了。
不过她也不打算与她争执,浪费时间。
见她一副高风亮节,不与她一般计较的模样,季悠然眼底划过一抹愤怒。
她最讨厌的就是檀灯灯这副高高在上的模样,衬得她越发的卑鄙可耻。
冷哼一声,她目光森冷的盯着檀灯灯,“少在我面前装大度,来了这里,可没人护着你。”
如今她的地位远在檀灯灯之上,想要捏死她,就如同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你信不信?只要我求一求单于,就能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她勾着唇笑,偏头看向了一旁的胡楚意,“就算是他也保不住你。”
胡楚意的地位虽高,可他到底不如她这枕头风来得管用。
“你试试!”胡楚意一贯的好脾气在季悠然面前都不复存在了。
“如果你敢在父王面前多说一个字,我一定不会让你好过!”
听见胡楚意这么说,季悠然脸色有些难看。
她冷笑一声,“那我们就走着瞧。”
她也不怕与胡楚意撕破脸皮,恶狠狠的瞪了两人一眼,转身便离开了。
檀灯灯看着她离开,伸手拉住胡楚意,“其实你没必要跟她争执,没有意义。”
胡楚意也知道,但他就是看不惯她如此针对檀灯灯。
“灯灯,我想办法送你离开这里吧!”
他知道如今在匈奴的地盘上,檀灯灯的身份只会危险重重,他虽然想留她在身边,但更想让她安全。
“如今我身上有伤,只怕也去不了哪里,暂且先等等吧。”正值冬季,这么冷的天气,她就算是离开了这里也不一定能够活下来。
她得慢慢考虑,如何安全离开这里,还不给胡楚意找麻烦。
胡楚意没再多劝,离开帐篷之后,又转道去了林军医处。
翌日。
檀灯灯睡意正酣时,被人迎头泼了一盆冷水,粗暴的从床榻上拖了下来。
“都什么时辰了,主子都醒了,你还睡着像什么样子?”说话的是一个五大三粗的婢女,一脸凶神恶煞的瞪着檀灯灯。
看着她手中端着的铜盆,檀灯灯便知晓她这个满头的水是从何而来了。
她故意端了一盆冰水,毫无防备的浇了她满头满脸。
“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的眼珠子挖了!”
檀灯灯抹了抹脸上的水渍,撑着床榻边缘站了起来,“你是谁?”
婢女叉着腰,趾高气昂的仰着头对檀灯灯说道:“我是来教你规矩的,以后你便跟着我学规矩,学着如何伺候人。”
檀灯灯眉头微蹙,正欲说话之时,季悠然带笑的声音响起,“王妃,哦,不,应该说是卑贱的女婢,昨夜我去求了单于,他已经将你赐给了我,你就是我的婢女了。”
“这是我身边的粗使丫鬟,以后你便同她学,伺候我端茶递水。”
女人一身绫罗绸缎,脸上带着高高在上神情,看檀灯灯的目光仿佛是在看一个卑贱的人。
她享受这样的时刻,将檀灯灯踩在脚底下,这样的感觉简直不要太好。
只能仰望檀灯灯,看着军中的人一个个恭恭敬敬的喊着她王妃,她除了仰望外,心中也偷偷的记恨着,幻想着,或许有一天她能取代檀灯灯的位置,成为那个高高在上的王妃。
如今她算是实现了,虽然与她的想象大相径庭,但好歹将檀灯灯踩在脚下,这样的满足感已经让她飘飘欲仙了。
檀灯灯知道她这么做是为了故意羞辱她,她身上的伤都没好,如何伺候人?
婢女见檀灯灯挺直背脊,连腰都没有弯一下,察觉到季悠然的不悦,她为了在她面前露脸,当即上前压着檀灯灯,“没规矩的东西,这可是阏氏,是单于的妃子,哪是你一个低贱的奴婢可以盯着看的。”
檀灯灯身上受了伤,再加之她本就毫无还手之力,被婢女压的跪在了地上。
“没眼色的东西,跪好了。”
季悠然见檀灯灯受辱,心中忍不住的得意起来,赞赏的目光落到了婢女身上,“倒是个机灵有眼色的,以后她便交给你了,一定要好好教导她如何当好一个称职的奴婢。”
特意加重了奴婢两个字,仿佛生怕檀灯灯忘了一般。
说罢,她也不做停留,转身就走。
婢女看着她的背影消失,脸上谄媚的笑容一收,转头瞪向檀灯灯,眼睛瞪得如牛眼一般大,“看什么看?阏氏已经走了,接下来就是我教你规矩,你要是学不会,就别怪我不给你好果子吃。”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檀灯灯知晓如今自己是一个俘虏,没有任何地位可言,所以她不做无谓的反抗,沉默着站起身来,“学规矩可以,我先去换身衣裳。”
“换什么衣裳?谁许你换衣裳了?”婢女知晓檀灯灯不讨季悠然欢心,可劲儿的想要作践她,“就这身衣服,穿着。”
檀灯灯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女人,“这大冷天儿的,若我着了风寒,到时可就不能伺候阏氏了,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