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这层的檀灯灯一愣,被这一出反间计弄得有些迷糊,蹙眉追问,“你是说……”
墨倾尘点点头,唇畔勾着一丝笑意,少有多了几分腹黑。
他早早就防备了一手,就是为了以备不时之需。
现在就是那个时机。
檀灯灯松口气,虽然庆幸却又不免疑惑,“那个太医不是皇上派给你,是他的人吗?怎么就成了自己人?”
墨倾尘冷笑一声,黑眸中闪过一抹寒意,沉声道:“本王如果真那么傻,敢用墨倾渊派给我的人,那我还能好好活到现在?”
他虽然不愿以最坏的想法去想墨倾渊,但也不会在有所怀疑之下,再对墨倾渊毫无防备。
“这位太医平日会在墨倾渊面前汇报我的病情,偶尔我也会给他一些无关痛痒的消息让他传递给皇上,因此皇上很相信他,并且深信不疑太医是他的人,他才安心将人指派来监视我。”
檀灯灯想想也庆幸墨倾尘有所防备,不然他们现在就被动了。
“那现在也轮到动用这枚棋子的时候了,太后的毒拖不了太久。”太后到底不如墨倾尘年轻力壮,且看她如今的病状,也知晓她不可能撑太久。
“嗯,你先把解毒的药方写下来吧,我想办法让李青将方子传进去,今夜我们不便出现在康宁宫,墨倾渊肯定会想办法将钱太医支走,所以我们的时间并不多。”
檀灯灯颔首,立马道:“我现在就去。”
她铺上纸笔,斟酌着用药。
她开始只在床榻边看了看太后的病状,并未为其诊脉,只能观其行色,为其开药。
“希望我预估的没错吧。”她放下笔,吹了吹未干的墨迹,将药方递给了墨倾尘。
“药方,因为没有亲自为太后诊脉,所以用药比较轻,若是可以,你叫太医先瞧瞧,再斟酌一下用量,或可解。”
墨倾尘收好药方,突然道:“好,你去唤宫女为你沐浴,本王要休息。”
檀灯灯一愣,立即明白过来,微微勾唇,“好。”
她出门,将所有宫女太监都叫走,没有留人。
墨倾尘待人走远之后,走到窗边,掩住口唤出一声夜莺轻啼,不多时,一道黑影疾驰而来,从树梢落下。
“王爷有何吩咐?”
“将这药方想法子交给于太医。”
“是。”李青双手接过药方,瞬息消失在黑夜中。
康宁宫。
于太医将桌案都摆到了宫中,就近给太后治疗。
门外进来一个太监,手捧一杯茶盏,恭敬的声音不似一般太监尖细,略雄浑,“于大人,玉心嬷嬷叫小的来给您送一杯安神茶,您今日操劳多读,喝了解解乏。”
于太医摆摆手,“不必了。”
“于太医您还是喝点吧,这是玉心嬷嬷特意交代的……啊,小的该死,于大人恕罪……”
两人推拉间,安神茶泼到了于太医身上,烫得他一激灵,正要呵斥,手中塞入一张纸条。
他一愣,迅速反应过来,捏住纸条。
‘小太监’低声道:“这是解毒药方,王妃说了,其中用量还需您再斟酌。”
“小的该死,于大人恕罪。”
于太医轻咳一声,“罢了,你先下去吧。”
‘小太监’离开后,他迅疾打开纸条,看着其中用药,眼中闪过一抹锐光,“妙呀,大妙,我怎么就没想到。”
……
夜半,墨倾尘便收到了李青传来的消息。
他摇醒了刚入睡的檀灯灯,“灯灯,母后脱离危险了,母后她没事了。”
檀灯灯揉揉眼睛,坐了起来,“真的?太后喝下药没事了?”
他点点头,反手将人抱进怀中,疑惑问道:“嗯,灯灯,你不是说此毒很难吗?怎么这次这么简单?”
一副药下去就没事了,当真是药到病除。
檀灯灯耐心为他解释,“太后中毒肯定不能和你比,你是陈年旧疾,但是太后发现及时,所以及时清理掉毒素就问题不大,这种毒及早发现及早治疗就好,但是太后毕竟年迈了,至少也要耗损好些年的精力。”
墨倾尘抿唇,“他这次算是打错算盘了。”
他猜,墨倾渊下毒,一方面是想要逼出神医,一方面是想就此解决母后这座墨王府的靠山。
檀灯灯立即摇头否定他的想法,“给太后下毒可能并非想让太后立马暴毙,但一定是想慢慢折磨太后,直到太后走到最后一刻。”
墨倾尘一愣,挑眉笑看着檀灯灯,神色中含着宠溺,“你知道本王想的是什么?”
她窝在男人怀中,懒洋洋打起哈欠,伸手捏了捏男人耳垂,“我们好歹也是做了半年的假夫妻,你想什么我还是能猜到一点的。”
“能猜到,那你觉得我们该怎么做?”
只是一味被打压不反抗,不是他的作风。
太后中毒一事,必然是出自身边宫人之手,至于是谁,墨倾尘想到这,眸色暗了暗。
“等等,我先猜猜你想到了谁。”檀灯灯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半扬着头看着墨倾尘,“你是猜到了康宁宫中的卧底是谁?”
墨倾尘微微颔首,“母后一贯对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