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忿忿不平道:“前辈明知天降草难得,却还出此难题,不是强人所难嘛?”
苏客船摇摇折扇,慵懒的神情中带着一丝嘲讽,“强人所难?此话从何说起,不愿接受挑战可直说,这赌局我们又不曾强迫于谁?”
他斜睨了檀灯灯一眼,轻慢话语中讽刺意味拉满,“王妃若是觉得我提出的条件你做不到,便不要轻易允诺,倒叫人看了笑话,回家喝奶去吧。”
这辈子除了墨倾尘,他们连皇帝也不曾放在眼里,檀灯灯想叫他们臣服,也须得拿出点真本事了来,至少得叫他们心服口服,否则一个黄毛丫头休要来他们面前班门弄斧。
墨倾尘脸色凝重,黑沉沉跟笼了一层乌云似的,概因苏客船话中讽刺意味毫不掩饰冲着檀灯灯而去,叫他恼火异常。
正欲开口说些什么,却被檀灯灯按住,她朝着他一笑,用口型说道:“交给我。”
墨倾尘只得压下心头不悦,静待檀灯灯自行处理。
檀灯灯跨步向前,无害的眼神瞧着几位老前辈,话语不因男苏客船的轻蔑而着恼,“依照苏前辈的意思,若我能成功拿到天降草,你们往后便要忠于王爷,忠于我?”
“对。”苏客船挑眉,见檀灯灯言语自信,兴味盎然打量她。
檀灯灯大手一挥,目光陡然锋利,爽快道:“李青,拿纸笔来。”
李青一愣,下意识看向墨倾尘,见他点头,便去准备纸笔。
见她还要立个字据,薛铫不满哼道:“小丫头,你这是怕我们反悔?”
“前辈误会了,晚辈知晓各位都是大人物,不屑偷奸耍滑,鸡鸣狗盗的事,但成大事总要有个保证不是,赌得起,便就是签十个八个契书也无所谓,您说是吧。”
檀灯灯牙尖嘴利,倒是将几人说的哑口无言。
凌兆峰听出她话中有话,言语看似谦卑,实则将他们都骂了去,还叫人无法反驳,不然他们这样的大人物与她一个小姑娘计较,让人知晓,落了下风。
李青拿来纸笔,檀灯灯客气一番,“前辈你们来写?”
“不用,你写就是。”
她倒也不客气,提笔写下契书,条理分明,无有错漏,叫人挑不出毛病。
给三人看过没问题后,她第一个签上大名,而后将契书一转,“前辈请。”
几人倒是不拖沓,签上名字,剩下那位不曾露面的,只能叫人醒了再签,一式两份,各自收好。
檀灯灯满意看着手中契书,心下已然有了底气与打算。
她将之收回怀中,“契书拟定,便不可作废,前辈们等我好消息,我定然拿回天降草,完成约定。”
薛铫道:“只要你真能拿到天降草,莫说是臣服,便是命都能给你们。”
“好,一言九鼎,我们便不打扰几位前辈。”
与之告别,望着消失在门外的几人,薛铫斜睨向靠在门边悠然扇着扇子的苏客船,沉声道:“你真觉得这丫头能帮我们拿到天降草?”
天降草稀世不可多得,便是墨氏皇族都只得一株,珍贵异常,墨倾渊曾用此药草诱惑他们臣服,他们没有答应。檀灯灯一届女流,连墨倾尘都办不到的事情,她真的行么?
“行不行的,看了就知道了。人家许诺的人都信心满满,倒是你替人瞎操心。”苏客船站直身体,施施然回屋,“一大早就打打杀杀扰人清梦,补觉去了。”
薛铫皱眉,转头见凌兆峰也离开了,叹口气,也只能选择相信了。
离开居所,墨倾尘憋了许久的话在无人时才说了出来。
“你是怎么想的?你真打算去完成这个无法完成的约定?”
檀灯灯深呼吸了一口清新空气,刚下过雨的山林有一股幽幽凉气,眺望着山下美景,扭头看向身边男人,“你觉得我不可能赌赢这场赌局?”
墨倾尘不想打击她,但也不想给她空希望,“难。”
檀灯灯粲然一笑,眉眼间带上自信笑意,“只是难,又不是一定不可以,我信人定胜天。”
她这样自信,倒是叫墨倾尘都无法打击她了,他温温笑开,道:“你想怎么做?我帮你。”
“嗯……暂时还没有想好。”檀灯灯耸肩。
墨倾尘无奈一笑,却也没有责怪她,“本王此次带你来,本是想说服前辈们护住你的安全,刺杀一事后,墨倾渊的手伸得越来越长,只怕是坐不住想要永绝后患。本王不能保证届时一定能护住你,有四位大师在,你定然无忧。”
可不想事情发展出乎意料,叫他猝不及防。
“其实也能理解,四位大师保护我一人实在是屈才,人家不肯也实属正常。而且……”她侧目看着男人,“我对他们还有其他打算。”
墨倾尘一愣,狭长凤眸凝上几分疑惑,“你想做什么?”
“你的余毒还未清,长此以往,只会越来越难清干净,我需要武功高深的大师为你护法。”
墨倾尘虽毒素清出不少,但却仍旧又余毒留在体内,若是想要借用药物,只怕需要时日太久,他的身体承受不住。
再就是墨倾尘考虑到的,墨倾渊知晓他毒已解,狗急跳墙难免下手更狠。前几次的刺杀还历历在目,墨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