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冷眼看向洛菀菀,微微压低的声音很沉,带着上位者的威压。“洛菀菀!如今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洛菀菀直摇头,口中喃喃,“绝对不可能,她说谎……”
她坚持不承认檀灯灯无罪,太后闹了这半日,也是疲惫不堪,伸手揉了揉眉心,烦躁斥道:“你的意思是说王爷撒谎?”
洛菀菀有苦难言,“臣女不是那个意思。”
太后冷睨她,“那便是哀家审查不公?”
她头低的越发低,“臣女是万万不敢的。”
“既然哀家和墨王都没错,便是你错了!”
洛菀菀咬唇,心下委屈,她算是看出来了,太后和墨王根本从未信过她的话,之所以做这么多,都是为了拖延。
心下不甘像是破了口子的米袋子,完全掩不住,她大笑起来,神色都变得癫狂,看着太后冷眼瞧着她,眼中不带感情,恨声道:“我算是瞧明白了,太后你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要治檀灯灯罪,捂住悠悠众口,不过是为了她!”
现在才看懂,也是迟了。
太后不理她,只漠然道:“今日哀家便不追究你冤枉王妃之罪,但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哀家不用提醒你了吧。”
洛菀菀听她所言,不由瞪向檀灯灯,眼睛充血,“檀灯灯,你现在很得意吧,谁都向着你。”
“可是你凭什么?凭什么可以得到太后、王爷的宠爱,就连今日在宫宴上也出尽风头,你不过就是一个野丫头。而我,洛菀菀,是侯府嫡女,明明万众瞩目的人是我,万千宠爱的也该是我!”
她仿佛疯魔,口不择言下,怨毒的眼神几乎要将檀灯灯瞪穿,若是没人压住,她或许就要扑上前与她同归于尽。
眼中不甘、怨恨、痛苦、后悔……各种期情绪交织,几乎让她快要承受不住。
她眼底迸出浓烈的怨气,似疑问,又似在倾述,“所有人好像都特别爱你,可是凭什么我要被人厌恶唾弃?明明王爷才是我的,你只是一个乡野丫头!”
她猛地挣扎起身,将按住她的宫女掀开,朝着檀灯灯冲了过去,“你死了就好了,你就不该活着!”
洛菀菀动作太快,檀灯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就在她的手即将掐上她脖子的时候,一个带着凌厉杀气的茶杯飞了过来,打在洛菀菀脚腕。
她瞬间摔倒,痛叫一声后站不起来。
掌事嬷嬷生怕她再发疯,忙喊道:“你们都是蠢的吗?赶紧将人压下去!免得伤了太后与王妃。”
太后也从未见过如此嚣张之人,便是在她的康宁宫也敢大胆行刺,面色冷肃,“洛菀菀,你知道在哀家面前行刺是什么后果吗?”
洛菀菀呵呵笑,散乱的发髻让她看起来越发疯癫,神色无畏无惧,“我当然知道,但是我根本不在意,只要檀灯灯跟我一起去死就好。”
她已经不想活了,更不想让檀灯灯得意,她的人生已经毁了,拖檀灯灯下地狱是她唯一能做的。
她不好,檀灯灯也别想踩着她活着。
太后面色微寒,对于妒忌心如此强的女子,她也是实在看不上。
她鄙夷摇头,神色中带着几分无奈与不虞,“从来没人让你不好好活,你要什么样的人生,是你个人的选择。便是如今社会对女子要求苛刻些,也不是你嫉妒伤害别人的理由,从来决定你活成什么样的,都只有你自己。”
“你身为侯府千金都觉得被压得喘不过气,可知平头百姓家的女儿又是如何境地,若都如你这般,人人都不必活了。”
她是实在瞧不上洛菀菀将自己人生怪在他人身上的性子,自己不去争,怨天尤人。
洛菀菀被训斥,却想见是听不进去的,她若是能听进去,如今也不会走到这一步。
罢了,太后挥挥手,不愿再多瞧她,吩咐道:“压下去!”
“等等。”檀灯灯出声阻止,“太后,请让撑臣妾与她说清楚。”
她也是憋了许久,不吐不快。
她与洛菀菀说白了,便是因着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结怨,今日不说清楚,往后她也改不了。
太后顿了一下,“好。”
檀灯灯缓步走到洛菀菀身侧,叫宫人放开她,蹲下身看着她,“你很不甘心,觉得你如今的困难都是我造成的?”
“难道不是?”洛菀菀面容阴沉,一双乌沉沉眼睛跟淬了毒一样。
檀灯灯讽笑,一手掐住她的下巴,凌厉眸色冷寒,“你可还记得,你与王爷的婚事,是皇上亲自赐的婚,是你自己不愿,拿捏着我爷爷奶奶,生生逼得我替嫁。”
“现在变成我抢了你的婚事?你可好意思说?”
洛菀菀恨恨,“那我让还我王妃之位,你又为何不愿意,不是你贪恋王妃之位,期望将我踩在脚底?”
檀灯灯哂笑,她这是以己度人,“王妃之位你不要的时候,我就要替你嫁,你要的时候,我就得双手奉上,这是什么道理?你洛菀菀的道理?”
她便是不喜欢王妃之位,却也不是个随意任人摆布的人。当初没得选,现在她掌握了主动劝,自然是不会再听从洛府安排。
“你说所有人都爱我?可你知道我是如何待人?人心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