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从武身后的一万储家军,也齐齐眼眸紧凝,握紧手里的武器蓄势待发。
方锦珠手里的红缨枪一转,枪尖指向萧沅晟,笑道,“怎么,被本将说到痛处,恼羞成怒了?”
“如若不服,那便尽管来战!”
萧沅晟死盯着方锦珠的眼,仿佛她眼底但凡露出一丝一毫的怯意,他手中的长剑便会立刻取了她的项上人头。
不得不说。
此刻他周身的杀气和威压,换作任何人都无法承受。
方锦珠也不例外。
胸口几乎都窒停了。
可她因着北辽,因着褚烨,对唐武朝廷的恨意滔天。
生生替她抗住了萧沅晟身上的威压。
且。
她虽然没有武功。
但却有蛰伏在暗处的鸟兽守护。
自信萧沅晟伤不了她分毫,才敢如此激将。
对峙片刻后。
萧沅晟拇指收回,长剑重新落回剑鞘。
他冷笑出声,“北辽国?”
“呵呵......”
“如此贫荒的弹丸之地,又配以国称之?”
“只要唐武未亡,北辽就永远不可能划地为国!”
他顿了顿,末了看着方锦珠又道,“褚烨呢?”
“怎么?自己不敢违背褚家家训,竟让一个女流之辈出来宣召造反之意?”
“让他出来见本王!”
“一届女流,本王不屑同你交涉。”
方锦珠毫不掩藏面上的嘲讽,“造反?”
“这样的话说出口,你也不嫌臊得慌!”
“是朝廷毫无担当,先弃了北辽,任凭我北辽五万军民自生自灭,如今竟还想反咬一口,给我们扣上造反的帽子?”
她胯下的马儿打了个响鼻,马蹄躁动不安的上前了两步。
虽然只是个畜生,但它的反应竟让人觉得它气得不轻,好像若没有方锦珠拉着缰绳,它便要冲上去,自己和萧沅晟厮杀一番才能解恨!
“呵呵!”
方锦珠伸手摸了摸马鬃,再望向萧沅晟时,讥讽更甚,“瞧瞧,连本将胯下的战马,都觉得你不要脸!”
萧沅晟眼底一沉。
以他的性子,此时此刻取了眼前女人的首级,方能解气。
可他从不做无把握之事。
击敌讲究致命一击。
再没有摸清眼前女人和北辽的底细前,他不会轻举妄动。
想到这里,他朝身后扬了扬手。
然后调转马头,看也不看方锦珠一眼,就朝回折返而去。
“区区北辽,竟然也敢造反称国,既如此,本王倒要看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
见状。
方锦珠眼眸微闪,高声道,“北辽有没有本事先不说,你要还是个男人,就别缩回军阵后面当孙子!”
说话间,她同时朝身后扬手下令。
韩从武眼底一松,赶紧驱马上前。
一万储家军军阵,也紧紧跟随着他的速度,朝方锦珠群涌而去。
不知是被方锦珠的话刺激到了。
还是听到了身后军队的铁踏阵阵。
已经走出两丈有余的萧沅晟勒停了马匹,转身之时,眼底的剑芒几乎要穿透方锦珠的铠甲,将她碎尸万段。
方锦珠唇角的弧度扬的更开了。
在萧沅晟眼底。
这个笑,是他此生见过的,最不要命的挑衅。
他握着剑的手,青筋暴露。
但凡这不是把千锤百炼的剑,而是旁的任何东西。
只怕此刻都已经被握成灰烬。
萧沅晟驱马折返上前,眼底杀意不掩,嘴角重新勾起一抹成竹在胸的弧度。
方锦珠扬了扬眉,也驱马上前。
却在看到萧沅晟身后的景象后,戛然勒停了马匹。
见状。
萧沅晟唇角的弧度更甚。
“快点的!别磨蹭!!”
“再磨蹭,老子一刀杀了你!”
他的身后。
五百士兵正钳制着几百个百姓涌上前来。
百姓们身上都穿着浅色的粗布薄衫,在寒风中冻得瑟瑟发抖。
不止如此。
他们的衣服上都是道道血迹,像是被鞭打出来的印痕。
对此,方锦珠心中了然,眼底却闪过一道厉色,“你竟然想拿无辜百姓当做要挟?”
“简直无耻!!!”
见她终于动了怒,情绪暴露无疑。
萧沅晟眼底又快意一闪而过,“他们是唐武的子民,平日里受家国庇护,自然也有责任庇佑我唐武的国土......”
“前不久,唐武受地龙翻身之天灾,殃及三四个郡城,听闻北辽替朝廷收留了不少灾民......”
说着,他手指一动,长剑便出了鞘,“皇兄宽宏仁善,念及此功,本欲将北辽重新纳入国土,却不想你们竟是翅膀硬了,还想反叛朝廷!”
“若真是大义忠善之辈,又岂会刀剑向内,斩杀同胞百姓?”
“本王给你一次机会,若你此刻悔悟,下马号令三军跪拜本王,重新归顺我唐武主国,本王可以既往不咎,不追究你方才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