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秦书瑜很不赞同秦子弘做官,以弟弟那胡作非为的性子,以后指不定还得闹出事情来。
秦子弘从小就被溺爱长大,没有受过苦,头上有人撑腰,做任何事情都不会承担后果,都有母亲跟父亲帮他收尾,他没有什么好顾忌的。
正因如此,他不适合撑起偌大的秦家。
但秦书瑜又清楚,支撑起秦家的这个人,必须是她亲弟弟。
秦母一听秦书瑜说的话,脸上的愁苦淡了几分:“瑜儿,你说的可是真的?那算法当真如此快捷好用?”
“半个月时间足够?”
秦书瑜神色认真地安慰道:
“母亲还不了解我吗?这么大的事情,有关于弟弟的前途,我是断然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
“您先带我去见一见爹,我亲自去与爹说。”
说完,秦书瑜又对沈帷低声道:“沈姑娘,你在这里稍等我片刻。”
吩咐了下人好好招待沈帷后,秦书瑜跟秦母便先去看望病中的秦父,将算法一事叙述给父亲听。
等了小半会时间,秦书瑜才派了素竹过来,请沈帷去书房。
令沈帷奇怪的是,一向谨慎处事的秦父,竟然不在现场,这是将此事全权交给秦书瑜处理了吗?
书房中,只剩下秦书瑜跟沈帷两人。
秦书瑜不知道跟秦父说了些什么,她此时的表情有些许为难,到嘴的话转了几次,都没有说出口。
“秦小姐你别憋着了,有什么需要尽管说吧。”
秦书瑜沉默一会,才出声道:“我父亲说,这件事情不宜闹大,也不宜被外人知晓,府衙那边,他已经将总账烧毁的事情压下来了。”
“如今爹因为此事病倒,此事又不可声张,正好我也被侯爷卸了管家权,我想........若是只有我们两人,可否算出总账本?”
“若是可以,等会父亲便让人把一部分账本拿过来,让我们试试。若是不成,也是情理之中,我........”
还有一句话,秦书瑜没有说出来。
她这次回家,总觉得父亲待她的态度有了几分变化,以往这种府衙之内的事情,是不会交给她来处理的,可能因为她是女子,父亲总觉得她什么都干不好。
除了相夫教子管后宅之外。
任何有关于国民之事,大权之事,她都做不好,父亲也不会跟她提及,无论她曾经在府里时表现得有多好。
而这次,不知道是不是秦书瑜的错觉,父亲好像在尝试着承认她也可以.........
“没问题。”
没等秦书瑜继续往下说,沈帷便微笑接话:“正好我的店铺也被谢屿川关了,一时半会开不了业。”
“而且我也猜到你为什么接下这件事,一是此事确实不可声张,二是你有自己的打算,你想得到他的认可,我也想让你得到他的认可。”
“你并不比任何男子差。”
是啊。
她并不比弟弟差。
甚至要更好,更适合,更稳重。
可是........她永远都比不上弟弟在父母心中的地位,弟弟伸手就能得到的东西,她永远都触摸不到。
过了没多久。
秦府就送来了一部分账本。
沈帷跟秦书瑜两人便在书房开始算总账,刚开始秦书瑜还有些转换不过来阿拉伯数字,多写了几遍后,就熟练了记账的速度也快了很多。
整整一天,沈帷跟秦书瑜两人就没离开过书房,就连吃饭也是让下人拿了饭菜进来,吃完后继续算账。
秦书瑜虽是管着侯府里外事情。
但她只需要把事情吩咐下去,自有下人去执行。
她还是头一次坐在椅子上几个时辰还没挪动一下。
秦书瑜悄悄地抬眼看向沈帷,见她眉眼认真地盯着账本,除了偶尔揉一揉发酸的手腕,并无任何不耐烦之意。
秦书瑜微微地挪动了一下身体,见没人注意到自己,她偷偷揉了揉坐到发痛的臀部。
可这个姿势实在不雅观,只好微调了下坐姿,继续忍受着痛苦记账。
她今天一整天跟沈帷形影不离,连她都感觉到肩膀、手臂身上各处酸痛,可一直被认为担不起事的沈帷却格外专注。
阳光透过打开的窗户照射进来,沈帷整个人沐浴在金色的光晕中,看起来既惊艳又张扬,仿佛充满了无尽的朝气蓬勃的生命力。
为什么觉得是生命力呢?
秦书瑜有些恍惚,随后唇边蔓延一丝苦涩的笑。
她跟沈帷年岁差不多,可她却像是一个死气沉沉的老人,而沈帷有一种恣意张扬的生命力,难怪谢屿川会疯了似的那么喜欢沈帷。
沈帷跟她们这些从小被关于宅院的女人完全不一样,是黑暗与光明的对照,是张扬与死板的生活态度。
既让她觉得不合规矩,可同时内心也很希望能活出沈帷那么自信昂然。
“砰——”
“好啊!!原来是在书房是吧?”
“姐,听说你把那个狐狸精也带回来了,让我瞅瞅,这个狐狸精长什么样,才能把姐夫迷的魂不守舍!”
“今天可算被我逮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