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我会收下你的礼物！”
我应了下来。
毕竟礼物是栗子送来的，大庭广众之下拿个东西，我也相信他们不敢对我怎么样。
没过一会儿，我就接到了栗子打来的电话。
她没有直接来接我，而是约我在录像厅见面。
在两千年，录像厅是极为火爆的。
这录像厅就在我住的酒店楼下，我站在楼上清清楚楚的看见只有栗子一个人走了进去。
又观望了半个小时，看周边没有任何动静，这我才下楼。
见到了栗子的时候，栗子正坐在沙发上发呆。
屋里还有一个被打翻了的果盘。
“没事儿，我自己打翻的，你不用在意。”
栗子自然是看穿了我的不放心，随后又道：“你放心吧，我不会出卖你。”
“坐下来看看水姐给你准备的礼物吧。”
栗子拍了拍她身旁的位置。
我这才知道，水姐给我准备的竟然是一张光盘。
我并未多语，坐在了栗子身旁。
栗子拿来了遥控器，播放出了光盘，当看到电视屏幕上的老舅时，我顿时一愣！
影像里，老舅就好像哈巴狗一样被一群人戏弄。
老舅始终对他们陪着笑，点头哈腰。
“哎哟，各位大哥，怎么说以前咱们也是朋友，落难了，真的是落难了，求求你们，帮帮我，帮帮我好吗？”
老舅在求仇人？
这一刻让我比较愤怒。
但随后，却发生了让我更加愤怒的事儿。
“哈哈！”
“好啊！”
“不就是两万块钱吗？”
“你给我们表演个节目，开心的话我就给你！”
一个令人讨厌的声音响起，我万万没想到，他们竟然牵来了一条拉布拉多，指着那条母狗，对老舅说道：“好好表演一个，我们就给你钱！”
老舅愣住了，他看了看那条狗。
又看了看摄像头，脸上带着僵硬，却又讨好的笑容，道：“各位大哥，不用这样吧？”
“不用尼玛！”
他被踹了一脚，倒在地上。
……
我看完了全程，一言未发。
但不知不觉，我的指甲已经插入了我的手掌。
“啪！”
打火机的声音响起，栗子点燃了一颗香烟递给了我。
我接过了香烟，吸了一口，问道：“这是哪年的事儿？”
“去年！”
栗子道。
“呼……”
我闭上了双眼，尽可能的不让眼泪滑落。
这一刻，我知道了为什么果盘会被栗子打翻。
也知道了去年在我母亲病重的时候，我老舅扬言他在赌桌上狂杀四方，赢来的两万块到底是怎么样换来的！
这个人人鄙视的废物！
垃圾，他是我老舅！
是我妈最亲爱的弟弟！
我看着电视上已经暂停的那张肥脸！
陈凯！
我的脑海中不由的浮现出了我母亲的音容笑貌，她曾跟我讲过很多跟我老舅的故事。
她说，我老舅虽然不争气，但很爱他这个姐姐。
她也愿意去保护如此不争气的老舅，纵然经常会被他气个半死。
而我，没什么能为她再去做的！
我睁开了眼，问身边的栗子：“陈凯这件事儿，你们打算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