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月漓看着这帮弟子一路成长,视同自身儿女,哪个伤了都会心疼,何况伤了二十人,还有两三个性命垂危。
她手忙脚乱地指派各个弟子求丹问药,并把青云浦里的金丹长老拉过来十位。
先替性命垂危的弟子吊住生机。
名录阁里忙忙碌碌。
陆缺道行高出大一阶,脏腑生机皆能收拢到极境混元金丹,腹部被断夜贯穿,脏腑受创,依旧不算动摇根本的伤势,也没请堂口长老治疗。
没必要!
蛰伏于性命根基的红色异火能修复任何体魄伤势。
陆缺走去雪初五跟前,握住师姐白皙的手腕检查伤情,几处血肉伤以外,左臂二十四处穴窍玄关遭受到严重摧残,其中命火已经荡散成气。
雪师姐的命火经历过三轮凝炼,经验丰足,辅以归川丹补养,重新燃起这二十四命火并不难。
穴窍玄关自有地灵浆的力量修补,亦无须忧心。
有惊无险……
陆缺放下了心,扶雪初五坐到名录阁的回廊。
“师姐先休息,待会儿我带你到师傅那儿,请她细细检查一遍伤势,我的道行有限怕有疏漏。”
生死跟前,未必会有多惊慌,但事后往往心有余悸。
雪初五额头浸出细密汗珠,举袖轻抹了抹,转眸对陆缺一笑,脸色依然苍白。
“师姐,没事了。”
雪初五凝视陆缺,秋水双眸泛动柔光。
修行路上的人或多或少都有面临死亡的觉悟,死没有那么可怕,只是先前等了陆缺十年之久,相聚还没有多少时日,若刚才死了委实太遗憾。
缓了缓。
陆缺又道:“师姐先休息,待会儿我送你到师傅那儿,请她细细检查一遍,我道行有限,难免会有疏漏。”
雪初五噙笑点点头:“好!”
师傅嘛,该用的时候就得用。
好一段时间也没有麻烦过苏寒衣,她恐会以为师徒情分生疏了。
劣徒就得有劣徒的觉悟。
雪初五视线下移落到陆缺腹部,情况什么不妙,关心的太晚,伤势已经愈合,体现不出“侯爷夫人”的细腻贤惠。
唉。
“师弟,你好像没什么事?”
“还是有点累。”
雪初五反握住陆缺的手,纤指轻轻捏着他的指节,摇头笑道:“我有个梦想,师弟哪天身受重伤卧床不起,我就天天在床前伺候,端茶倒水,洗衣做饭,展现自己究竟有多么贤惠,但好像没有什么机会啊,这可不是我不够贤惠。”
陆缺被逗乐道:“这不有病。”
“你懂什么?相扶相依才是道侣,才是夫妻。”
“呵。”
正说话间。
苏寒衣闪现在青云浦名录阁门前,清冷双眸向里面一扫,指着两位劣徒道:“你俩谁有病跟我走。”
“师傅!”
“师傅!”
两人口称师傅,但坐着并未起身,还让苏寒衣亲自走到跟前来接。
苏寒衣讥笑道:“都有病是吗?”
雪初五对师傅苏寒衣外冷内热的性情拿捏的极准,在师傅面前,立马化身楚楚可怜的当年少女,撒娇道:“师傅,我们这回可真是九死一生,差些就见不到您了,对面新济修士实打实的元婴。”
“新济元婴也这么没用。”
雪初五撇嘴:“嗯……”
苏寒衣扫了眼陆缺衣衫上破洞,心知是受过贯穿伤,但脸色依然清冷如冰雪,“新济元婴打了这么久,你俩还活蹦乱跳,不是没用是什么?行了,初五跟我去疗伤。”
“师弟也受伤了,比我还严重,可能需要七八枚枯荣果才能医得好。”
“闭嘴。”
苏寒衣带着雪初五离开,雪初五本还想看看钟素伤势如何,若太严重,就把手里的地脉奇兰送一朵给她疗伤。
但转念想想,此时已经回到宗门,宗门能肉死人生白骨的长老比比皆是,以南宫掌事的脸面和不要脸面,肯定能找来厉害长辈医治钟素,绝对出不了什么岔子。
于是便安心跟着苏寒衣离开。
………
陆缺留在名录阁,等待师兄弟们的诊治结果。
薛昂这小子眼力劲儿有限,但还算比较勤快,回去熬粥炒菜端了过来。
两人在名录阁侧面的石桌前围坐吃饭。
不多时。
安顿好受伤弟子的南宫月漓黑着脸溜达了过来,走到桌前,端起薛昂的粥就灌了两口。
“南宫掌事……”薛昂低着头站起身。
南宫月漓毫不客气地坐到薛昂的座位,“别走,等我吃完,把碗筷拿回去洗了。”
“哦。”
陆缺问道:“钟师姐伤势怎么样?”
“宗门里那群老王八羔子手段通天,送来的丹药已经替钟素稳住伤势,养三五月就能恢复。”
“那就好。”
“好个屁啊好,老王八羔子们知道雪岭江那边儿发生什么事,本来抬抬指头就能把新济修士灭了,非的让你们拼死命。”南宫月漓把碗放下来,郁郁地叹了一声。
让这些弟子面对凶险,固然能让他们同仇敌忾,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