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缺失去音讯的第八年夏。
小满节气。
石刚风尘仆仆地领着一位华服少年飞落到参合宫山门前。
这是即将拜入参合宫的新弟子,免不了得带他瞻仰武神盖十三留下的题书盛迹,讲述宗门渊源。
两人在山门石碑前站定。
石刚指着巍峨石碑讲述渊源,华服少年心性不定,左顾右盼。
一瞧就瞧见站在不远处的雪初五。
姑娘一身素衣,身段凹凸诱人,脸上带着远隔尘嚣的疏离冷淡,恍若绝尘的仙子。
初入修仙界的华服少年,也算富庶人家的公子,打小身边儿就有俊俏丫鬟伺候,可哪儿见过雪初五那种美人儿?视线瞬间就直了。
修仙就是好啊!
若和这种美人儿朝夕为伴,折寿五十年都值。
华服少年心旌摇荡,骨头先软了半边,挥手就冲雪初五叫喊。
“姐姐,姐姐,能告诉我你的姓名吗?”
雪初五神色清冷,目不斜视。
华服少年自认为很有姿色,很会讨女孩子欢心,三步并两步地就往雪初五跟前走过去。
“雪师妹脾气不好!”
“原来姐姐姓雪呀,怪不得一身的如雪清气。”
华服少年此刻欲念上头,念头很硬,只顾着油嘴滑舌,哪儿还顾得上石刚的好心劝阻。
他继续贫嘴道:“真是幸运,刚到宗门就能见到宗门最美的女子。”
雪初五缓缓转头,眼睛半眯,透出一股浓郁的厌恶。
“滚——”
声音并不是很大,可却牵动灵力,在半空中凝聚起几道手指粗细的白色闪电,朝华服青年直劈下去。
白光闪过。
华服青年倒飞而出,栽倒于地,身上燃起火苗,皮肤一片焦黑色,就连口鼻中都冒出了黑烟。
命丢了大半条。
这可是即将拜入宗门的新弟子啊。
石刚面露难色的看向雪初五,“师妹下手也太重,这让我怎么跟童掌事交待?”
“着实说,死了,我担着。”
雪初五撂下句冷硬话语,转身而去,让石刚焊死在原地许久。
………
回到望月谷堂口。
雪初五没理睬任何师兄弟,径直走向自己洞府。
“雪师妹……”后面的魏宝恭轻喊一声,见雪初五没有任何反应,悻悻然地笑了笑。
魏宝恭如今很了得,命火已经凝炼的第四轮,即将迈入筑基大圆满,而望月谷堂口的筑基弟子已无人是其对手。
道行势如破竹地增长,地位也在拔高。
这些年。
他协助童信处理望月谷堂口事宜,方方面面都处理的很妥善,几乎独当一面了。
童信和望月谷堂口的长老们商议过,等立秋时候就正式提拔魏宝恭为望月谷的副掌事!
别看只是一堂的副掌事,但放在外面顶得上小宗门的宗主。
魏宝恭可谓平步青云。
唯一不得意的也就是雪初五这些年依旧不正眼看他,话都不肯和他说。
只是越得不到的东西就越想要!
魏宝恭看了一眼雪初五窈窕背影,阴沉而笑,心道:“陆缺的骨头恐怕都化了,你再想,他还能活过来怎么的?你早晚都是我的人。”
慌神之间。
石刚背着那名华服青年到了名录阁,将他放下后,请魏宝恭过去看如何处置。
“就因为恭维雪师妹几句,雪师妹就把人打成这样?”魏宝恭了解了情况,捏住华服青年手腕探查情况。
还好,还有气。
按参合宫宗规,无故打伤同门得处于鞭刑。
由弟子所在堂口执行。
雪初五虽然筑基后期道行,可终究是窈窕女儿身,石刚也颇为怜惜师妹,往自己身上揽过错道:“主要是我没看好,魏师兄要罚就罚我好了。”
魏宝恭先命杂役弟子把华服少年带下去治伤。
然后抬眼打量着石刚,黬默不语。
他这几年声威渐盛,有了两分上位者的意思,视线投来,就让石刚不由忐忑。
“真是我没看好!”
魏宝恭终于开口道:“我知道你心疼雪师妹,但现在童掌事闭关炼器,暂时把望月谷里的事交给我,多少双眼睛都在看着,我也不能徇私。”
“可是……”
“涉及宗规的事情,得公事公办。”
“雪师妹因为陆缺八年音讯全无,心结难解,脾气变坏也是人之常情,总不能太为难她。”
此话不说还好,说起来就碰触到了魏宝恭的自尊。
魏宝恭重申道:“宗有宗规!”
“……”
“把雪初五带过来。”
两名杂役弟子领命,把雪初五带到名录阁前。
魏宝恭背负双手跨过门槛,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师妹无故打伤新入宗的弟子,依宗规处理该受鞭刑二十。”
雪初五自知是什么事,也清楚会受到怎么样的处罚。
但都无所谓了。
她非常平静,犹如一汪沉寂的死水。
魏宝恭借题发挥道:“修仙界里危机四伏,不管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