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枚玉简,篆刻《十三杂术》四字,包含引火、敛息、望气、御风等等。
乃是修士常用的十三种基础术法。
陆缺正看得出神,宁归用手肘杵了杵他,递过来第三枚玉简。
“小陆,这个恐怕最适合你。”
这第三枚玉简篆刻有《执象经》三字,倒不像修士术法。
陆缺手持玉简,愣了愣,不解其意。
宁归笑道:“执象二字出自于《道德经》。”
“执大象天下往,往而不害,安平大!意思是说一人牵象周游天下,到任何地方,都不会遇到危害。”
“先贤以象喻道,此处则以象喻武。”
“这《执象经》乃是修士的武学,按其所说学成了,周游天下,无往不利!你体魄最强,学习《执象经》必会事半功倍。”
修士有符箓、术法、剑道、傀儡、阵法、武道等等。
几门侧重点不同,但均可合道。
说起来武道,几乎全靠自身之力,最为朴素,也最难。
当然!
修士武道也与世俗武功大相庭径。
这些知识,陆缺都在《黄庭记略》看过了。
他一穷二白,没资格嫌弃武道朴素,只要能够提升实力,也不管是武道还是什么道。
他捏着铭刻《执象经》的玉简道:“可这些都是祝大哥的。”
“他的就是咱们的!”
“啊?”
看着陆缺愕然模样,宁归脸色狡诈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小陆,这些东西,咱俩看是宝物,但姓祝的家里或许堆积如山,弃如敝履,再说了,咱们也不是拿他的东西,而是拿他的东西给他办事。”
陆缺想了想,呵呵一笑,“宁大哥,你要是当初做了官,现在肯定是大贪官。”
宁归笑道:“还真保不齐!”
两人继续查看第四枚玉简。
这枚玉简篆刻的是《符箓九章》,包含有诸多符箓绘制之法。
东西是好东西。
只可惜绘制符箓,许多不少的珍奇材料,三人此时具备这种条件。
而从大葫芦里倒出来的十二本书,则是这四枚玉简的详细释义与注解。
两者相辅相成,缺一不可。
随后便是六瓷瓶丹药。
宁归拿起一只瓷瓶,“嘶”的倒吸了一口凉气,煞是震惊。
这瓷瓶乃是大夏第二官窑“云窑”烧制出来的瓷器,至少得是从二品的官员,才有资格使用云窑瓷器。
从二品。
饶是宁归也算士族出身,也从未接触过品轶如此高的朝廷官员。
心下感概不已。
姓祝的这愣头青、愚直憨货,好大的来头。
家中那位亲眷怕是镇邪司京畿总部的副司首之一,亦或是一洲的总司!
想到此处。
宁归觉得额头上有些凉,伸手抹了抹刚渗出来的冷汗。
“小陆,幸亏咱当初没宰了祝百寿,不然得被诛十族,姓祝的家里上通天。”
“有可能还下通地,在幽冥都有熟人。”
陆缺挠了挠后脑勺,不解道:“祝大哥家里既然这么威风,怎么会来锁龙镇上当公差?”
宁归望着外面祝百寿落寞的身影,摇头笑了笑。
“脑子里坑大,自以能凭自己能耐,闯出来一番天地呗,不过我以前也这样,觉得自己才学经天纬地,上能扶社稷,下能开化黎民,立德立功立言,都不在话下,比他祝百寿狂了百倍。”
“只是人年少时候,一腔热血,三千大梦,想缝补的都是世间不美好之处,其心亦可敬。”
“莫笑少年轻狂,这世间诸多神迹,起点都在少年轻狂时。”
宁归一番感慨,陆缺一脸傻笑。
出身便在这囚笼般的锁龙镇,压在肩头只有生计与身份。
沉重如山。
少年未见少年时,他所见,唯有带着一缕少年气息的事,就是和柳离喝了几天酒,在风雪中送别。
所以他不懂宁归的感慨。
缓了片刻。
宁归把瓷瓶塞子拔开,一股浓郁药香扑面而来。
倒了一粒在掌心。
丹药呈暗红色,重如赤金,气息灼热。
赤丹——
陆缺和宁归均是眼中一亮,《黄庭记略》中有记载,赤丹能直接提升修为!
镇邪司普通下属及各修仙宗门的低阶底子,都是以此丹药助力修行。
并不十分珍贵,但胜在数量多啊。
宁归倒出来细数了数,一瓷瓶之中就有六十四枚之多,六瓷瓶就小四百枚,镇关仙师杨鹤得兢兢业业干三十年,才能领到如此多的数目。
“瞧见没,姓祝富得流油。”
这时候祝百寿已经走回石室,仍然紧握在那两双新鞋子,轻语道:“兄弟们,我有三年半时间没见过我娘了,想尽早回去看看她。”
本来还因一大堆宝物兴奋不已的陆缺,面色蓦然暗淡,低头不语。
视线瞥了瞥已经磨破的袖边儿,莫名地就觉得很难过。
气氛冷寂了下来。
片刻后。
心思最灵活的宁归,用眼神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