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白假寐地合上了双眼，耳边传来清风冷然的声音，裹挟着淡淡的伤感，男人磁性的声音轻轻发颤，
“明初，如果当初我选了另一条路，你会不会就……”
不会走上玉石俱焚这一条路……
晴白瞬间睁开眼，如同琉璃般的清澈眼眸布满了冰冷的寒意，缓缓的起身转头与他四目相对，直勾勾的视线丝毫不遮掩她的漠然。
她曾在忘川河畔浸泡了数不清的时光，七情六魄里的情丝经过忘川河水的冲刷早已脆弱的不堪一击，内心早已荒凉成沙。
昔日的情愫，哪怕依旧残留也早已千疮百孔。
她如今对于虚无缥缈的情爱早已彻底颠覆了昔日的态度，她此时更像是个毫无感情的空壳，
“你发烧了吗？神明居然还会跟我说如果？凡人的时光可以回溯，但神……永无可能。”
晴白冰冷的毫无感情的精致容颜，胭脂色的唇瓣轻轻开合，吐露出一字一句都仿佛锋利的刀子直直的扎进明北梵的胸膛。
晴白也不想在上面做过多的纠缠，随即将头偏了过去，不再看向沙发。
“我从不回答假设性的问题，你累了就趴在沙发上养伤，少来烦我。”
独自落寞的拉过被子蒙在了脑袋上，她脑海里无数的记忆片段在翻涌，伤心的，难过的，被抛弃的，被背叛的。
铺天盖地的朝她席卷而来，然而，她却一点也不想接受。
“……”
轻轻的叹息从被子里传出来，“叙梵，过去种种，无论正确还是错误的选择，成就了今日的你我，何必在执着于过去呢。”
叙梵，混沌神名，没想到万年之后竟挂了她的姓，拆分成了两个名字。
沙发上的男人五官轮廓深邃，脸色冷白的没有血气的红润，只剩下憔悴的挽留。
深情的桃花眼直直的望着床上凸起的一团，不曾转移一分一秒。
“可……一切还有挽回的机会，不是吗？”
晴白露出头，咄咄逼人的质问着。
“挽回？你拿什么挽回？半死不活的明花花？内心阴暗扭曲的坤野？万年前的陨落……”
一儿一女落得狼狈下场，而她也遭受了惨痛的代价……
而且……
明北梵声音梗塞，“可你清楚的知道，你不会死，我会一直等你回来。”
晴白冷冷的回答，眼底布满了寒冰，“知道又如何，这绝不是你可以肆无忌惮杀死我的理由！”
明北梵提及当年的事仍有一丝怨怼，“当初是你，主动放弃……”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当初的决定……会令挚爱主动选择牺牲自己。
晴白一听这话心底火窜的更大了！
“对，我自己找死，我自己犯贱，你还在这赖着干嘛？滚呐！”
“……”
气呼呼的躺回床上，顺便抬起手将枕头砸向卧室的木门，敏锐的察觉到了门后被惊吓到之后不稳的呼吸。
“门口的，下次再偷听，我直接把你切了涮火锅！”
司云乔悄悄的从门后走出俊俏的脸，笑得一脸憨厚，啧啧啧，没想到多年不见，小嫂子的脾气还是这么火爆！
也就老大能容忍她骑在头顶上作威作福！
“嘿嘿，小嫂子，我有点事找那位……，绝对不是故意偷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