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昌侯府张灯结彩的等着新郎接回新妇。
蒋夫人对这桩婚事并不满意,莫说顾家已经没落了,便是先前也不配与自己家里结亲。
可蒋弦自小便极有注意,就连宁昌侯也不允她干涉蒋弦的决定,她也只能独自生闷气。
“世子回来了!”
小厮燃放炮竹,噼里啪啦的爆竹声喧嚣又热闹。
花轿停下,婢女搀扶顾念芝下轿。
顾念芝透过盖头的缝隙看到一双红色锦靴走向自己,她的心还是不受控制的跃动起来。
当对方抓住她的手腕时,她更心跳如鼓,可蒋弦与婢女讲话的冷漠声音却忽然传来,“将箱子抬到我房里去,仔细着些,莫要磕碰了。”
霎时间顾念芝心中泛起的那一点涟漪瞬间平整无痕,心中苦笑不已,世子对顾青鸢还真是极尽体贴。
若肯分出丝毫给她,只怕她会高兴得要死。
“这顾家三小姐真是命好啊,原本只是个庶女,如今水涨船高以嫡女之尊出嫁,日后还会成为宁昌侯府的女主人,真是让人羡慕。”
“要说这顾家庶女一个两个都了不得,明年顾家的二小姐也要成为靖安王妃了。”
这些议论声飘进顾念芝的耳中,她却只想找个地方大哭一场。
所有人都觉得她命好,又怎知她背后的苦楚。
新人拜堂,众人看到不顾念芝的神情,却可以看到蒋弦眉宇间的笑意。
夫妻对拜时,蒋弦紧紧握住了顾念芝的手,可顾念芝知道,他在幻想着与另外一个女人成亲。
世子明确的与她说过,他的妻子只能是顾青鸢,她只是代替顾青鸢与他拜堂而已。
随着一声送入洞房,蒋弦抓着她的手腕近乎迫不及待的拉着她离开,她裙摆长而繁重,险些被带得摔倒。
众人看到这一幕心里难免暗笑蒋弦心急失了稳重,原来堂堂锦衣卫指挥使也会沉迷女色啊。
但只祁安敢大大方方的笑出声来,“蒋兄,你这也太猴急了,当心把新娘子摔了!”
蒋弦偏头看他一眼,笑笑未语。
祁安扯着嗓子喊道:“记得出来喝我们喝喜酒啊,可别躲在洞房里不肯出来了!”
“放心。今日,喜酒管够!”蒋弦意味深长的留下一句,拉着顾念芝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中。
入了新房,喜婆正拿着喜称要蒋弦挑开新娘的盖头,蒋弦却只接过喜称冷声道:“你们全都出去。”
喜婆一愣,“世子,还有流程未完……”
蒋弦扔给她一包沉甸甸的银子,面色冷峻的又一次道:“全部出去,听明白了吗?”
府中人都知晓蒋弦的性子,闻言皆躬身退出无人再敢有意义。
顾念芝坐在床上捏着裙摆不知所措,蒋弦没有挑起她的盖头,她一时看不清屋内的情形。
“盖头自己掀了便好,还等着我亲自动手不成!”
顾念芝闻言心中酸楚一片,咬了咬嘴唇扯下了眼前的红色。
房间内布置得温馨喜庆,可她知道这一切都不是为她准备的。
蒋弦脚步急切地走到那口硕大的箱子前,这还是她第一次在他身上看到冷沉以外的样子。
她多希望时间在这一刻静止,她不想看自己的丈夫要与另一个女人洞房,不想成为可有可无的妾室独守空房。
老天,谁能来帮帮她!
……
容锦这两日一直在追查重伤白霜的人。
他向来护短,无论是亲友还是属下。
更何况顾青鸢因为白霜受伤伤心不已,她一落泪,他便想要杀人。
蒋弦身为锦衣卫指挥使,自以为行事天衣无缝,可容锦征战沙场数年既为不败战神又岂不心细如发,终是被容锦查到了线索。
“这蒋弦未免也太小心眼了吧,为了报复王爷您居然想出打劫这种小儿科的戏码来!”
容锦却已翻身上马,眼底猩红,“他针对不是白霜,而是青鸢!”
白霜会武,有她陪在青鸢身边蒋弦自难以得手。
可若他无故伤了白霜势必引人多疑,所以才会等着白霜翠红自京兆府取了银子后以打劫为掩饰,重伤了白霜。
行云怔愣间容锦已飞驰而行,他后知后觉也连忙上马跟上。
顾善仁正在宴请宾客,忽见容锦阔步而来,不等他起身去迎便被容锦一把抓住了衣襟,“青鸢呢?她人在哪?”
顾善仁被吓了一跳,指着后院道:“她刚才去给念芝添妆了,眼下我也不知啊……”
容锦见他不似作假,扔下他直奔后院而去。
众人一时摸不清头脑都噤若寒蝉。
看来靖安王对自己未来的岳丈无甚敬意啊。
顾善仁面色讪讪,只他哪里敢怨怪靖安王,只能将事情都怪到顾青鸢身上。
但凡她对自己有些许尊重,靖安王也不会这般待他。
容锦闯进后院将一众女眷吓了一跳。
寒姨娘忙上前询问,容锦扫视四周面无表情的问道:“青鸢呢?”
寒姨娘这才愣了下,她的确一直没见到顾青鸢和顾宝钗。
“一个大活人在你顾府不见踪影,竟无人去寻她吗?”容锦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