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知道这梅花印是哪里的,篱征司只好派人继续打听。
这一晚上他一宿没睡,天亮了也没见厉澜祯回来。
骠骑将军回来了,主将在,可以调派人手去找了,河庄王的兵一晚上也没找到人。
“爹,孩儿觉得应该挨家挨户去找。”虽然很浪费时间,但也算是有效的方法。
骠骑将军拧眉:“这样做非常扰民,再者普通百姓家找了也是无用。”
“总比不找强。”篱征司不认同,扰民就扰民,他可顾不了那么多,乐乐不见了一个晚上了!
篱乐醒来的时候,阳光正好,暖洋洋的太阳照在身上。
她伸了个懒腰,才惊觉自己的脖子很酸,身体也很僵。
篱乐狐疑地摸脑袋上的凤冠,怪不得脖子那么酸,原来凤冠还没摘……
怎么凤冠还没摘?
思绪缓慢回笼。
她昨晚好像莫名其妙晕过去了?!
对啊!
这里是哪里?!
篱乐环视四周,是一间陌生的雅致的房间。
她第一反应是自己又被绑架了!
不对,上次她是自愿被绑的不算。
篱乐看了一下自己,身上还穿着红嫁衣。
怎么回事?
她没有被人绑住,手脚灵活,可以下来走动。
窗户开着,似乎是不担心她会逃跑。
如果这里不是陌生的环境,她一点被人绑架的实感都没有。
篱乐试着运气,还是没有妖力浮动。
她一定是中了什么诡异的迷香之类的。
乏力犯困的症状还在,就是人没那么晕乎了。
他娘的,怎么会有人在别人新婚夜绑架!
“来人啊!有人吗?!”
篱乐冲着门口的方向大喊。
没有人回应她,她就走到门边,一推,门居然没锁!
真是奇了怪了!
篱乐没发现房间里有可以防身的东西,不如说这间房除了一张床铺什么都没有,连凳子都没有。
她推门出去,外面不知道是什么地方,有山有树,鸟语花香,郁郁葱葱,很宁静,走几步能听见流水的声音。
“有人吗?!”
篱乐又喊。
什么人啊把她绑回来又不看管,人也不见。
现在是梅花差不多落下的季节,屋子外面大片的梅花树有一种凋零的美感,地上的梅花也没人来扫。
这里像是一座山庄。
该不会是什么武林门派吧?
咕——
篱乐的肚子毫无预兆响起饥饿的抗议声。
这里除了梅花树就没有旁的树了,想摘个果子吃都不行。
篱乐摸了下脖子,骨笛不见了!
她马上警惕,这人不但能卸了她的妖力还知道这枚骨笛有大用处?
熟人吗?
篱乐第一个想起九婴,又马上否了。
九个脑袋阴森森的,绑了她扔到乱葬岗都比扔到这种宁静的地方靠谱。
篱乐脑袋沉沉脖子酸酸,想换掉这套新娘婚服又没有别的选择,她自己摘掉凤冠,毫无章法,一头秀发被她搞成鸡窝。
她边用簪子的一头梳,边走,终于把头发搞回黑长直。
篱乐好像走进了梅树的迷宫里,到处都是梅花,翩然落下的,地上的,旋转在空中,美是美,她一点欣赏的心思都没有。
忽然,她毫无预兆闻到一股浓郁的煞气!
这股煞气浓度之高,只有她的澜澜身上才有!
是他吗?
澜澜找来了!?
篱乐兴奋地朝着这股煞气找,一晚上了澜澜能找过来也是正常的!
新娘的拖地红裙走起来很不方便,她不能跑也不能走快,只能攥起来走。
漫天的梅花里,一袭红色穿梭其中,落在不远处的视线里。
京中又传来八百里加急密报,篱征司现在没空管,让仆人拆开直接念。
“大祭司,少卿大人失踪了!”
“什么?!”篱征司难以置信:“我大哥失踪了?!”
如此凑巧必定有所关联。
“信里说少卿大人去追查淮南王的一个心腹副将,然后就音讯无全了。”
“信拿来。”篱征司反复看着信里短短的几行字,兀自琢磨着。
怎么牵扯到淮南王?淮南王做什么了?大哥不是在全力搜救拐卖的妇女儿童吗?
他翻到信的背面,上面赫然印着一枚梅花,如果是平时,他未必会注意到,可现在,梅花基本就坐实了两件事有关联。
“送信的呢?”篱征司问。
“走了。”仆人说,“刚走。”
篱征司闪身去追。
然而等他追出去,半个人影都没有。
这人在挑衅他!
“大祭司!”骠骑将军的心腹过来报:“梅花印已经查到了,据闻是纵横派的宗纹!”
“纵横派?”篱征司眯起眼。
报复吗?
因为琅琊君?
纵横派和淮南王有没有勾结?
篱征司脑子里很多问号,他对来人说:“把你们将军叫来。”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