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一打开,哪怕是顾父见多识广也第一次见这种情况。
画面里,背景声音很嘈杂,镜头也有些摇晃,夹杂些许嬉笑和起哄的声音,一听就是临时起意的录像。
画面中心站着陈述,低着头极力躲避镜头,身上沾着黏糊糊的类似化掉的口香糖一类的东西粘在衣服和头发上。
后来实在躲不过去了,陈述才不得不看向镜头。
那种眼神,怎么说呢?
像被逼入绝境的幼兽,想缩进角落破烂的纸箱子作为避风港,但被恶劣的恐怖直立猿强行拖到空地上,无处可躲,被迫用自己的狼狈来供他们取悦。
然后,陈述忍不住了,直接冲上去把一个人按倒。
直接上嘴撕咬能咬到的部分,下了狠劲,一下子就见了血。
录像的人也开始害怕,镜头晃动地厉害,语无伦次地让其他人把陈述扯开。
其他人也纷纷上前阻止,但陈述咬得太死了,死活扯不开……
很快,镜头外出现一个少年的声音:
“喂!你们在做什么?”
正在录像的手机在慌乱中被打落,一片黑暗中,只剩下陈述说不上是恐惧、还是剧烈运动后的喘息声,和渐渐变大的脚步声。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把手机捡起来,镜头中出现顾思颐的脸,他皱皱眉,把录像关闭。
看完录像,顾父若有所思:
“你之前救过她?”
顾思颐有些不自在,现在他确定了陈述才是他喜欢的人,所以哪怕自我如他,也知道用这种办法很不厚道:
“也不算是救,这些人也是因为我才找陈述麻烦。”
而且……
顾思颐想到后续,那时陈述看见是他,眼睛都亮起来了,伸出手想触碰顾思颐确认是不是真实的存在。
可顾思颐嫌恶地退后一步:
“别靠近我,你不知道自己身上现在有多脏吗?”
“你以后能不能少出点门,天天撞到你这幅模样烦都烦死了。”
陈述的手一僵,缓慢地收回手,尽可能张开手心想把身上的污秽挡住,不“污染”傅朝戈的眼睛。
然后,陈述转身跑走了,只是充满灰尘的地上似乎多了几个圆形的水坑。
只留下莫名其妙的顾思颐,盯着陈述伤心的背影还是觉得自己没错:
出来容易惹上麻烦的话,不出门不救没事了?
顾思颐想得非常理所当然,因为那些人本质上都是他的狗腿子。
所以遇到这种事,对陈述的厌恶和对狗腿子的好感,让顾思颐做出这种决定。
至少在现在的顾思颐眼中,这个决定令他后悔无比。
因为此后的陈述总是尽可能避开顾思颐,现在想来,应该是被欺负得更狠了,不想背他看见身上的狼狈,难怪后来话越来越少,人也越来越自卑了。
傅朝戈想着,还带着点高高在上意味评价着。
……
顾父想了想,谨慎询问:
“这视频和你没关系吧?”
“当然没有,那天我只是发现小巷里很吵,所以去看看情况而已。”顾思颐毫不在意顾父的担忧,“而且他们虽然是我的狗腿子,但是他们私底下打着我的名号做的事,我可是完全不知情。”
“行,这事交给我,你好好想想怎么说服陈述。”顾父松了口气,做下保证。
顾思颐也放松下来:
和老谋深算的顾父比起来,顾思颐的手段还是太稚嫩,且充满破绽,不然也不会出现被抓走差点真的坐几年牢的事。
而顾父却有一百种能达成顾思颐目的、还片叶不沾身的办法。
几天后,有一个当初欺负陈述的霸凌者在社交平台上发布言论:
这个演员怎么看着这么像陈述?当初陈述在我手下可是乖得和狗一样……
后面是各种侮辱陈述人格的大段话。
这段言论不到五分钟就社交账号的主人发现观看权限设置错误,立马就删掉了。
可这段言论,还是被陈述的粉丝看到并截下来,还发在了粉丝群里和社交平台上挂人。
一时间,愤怒的陈述粉丝几乎把这社交账号给挤爆,每一秒,这个人发布过的内容下面都会多出十几万条问候全家的话语。
第二天,这里的评论数量达到惊人的上亿条。
这社交账号也因为被太多人举报而被封号,陈述粉丝都像战胜的母鸡一样在社交账号上洋洋得意,心照不宣地对着暗号:
“今日打卡完成。”
“啧,打卡地点被冲爆了。”
“哈哈哈这么快,真不愧是我们。”
……
对于这件事,陈述毫无察觉:
这件事发生在她睡着之后,工作室的大家也下班了,此时网上只剩下一些夜猫子。
但陈述的粉丝群还是一如既往地活跃,正在聊天聊地好不快活时,忽然有个大粉愤怒地甩进来一张截图。
陈述粉丝群立马炸了,根据大粉指路找到工作对应的社交账号下激情开麦。
或许不全是为了陈述,更多是为了宣泄一整天的积压的情绪。
但不管原因是什么,最终那个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