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面上白茫茫的一片,分不清东西南北。
我抬头看着面前停着的木船,因离得近,船身看起来很大,而且有破碎般的陈旧感。
船舷上每隔几步挂着一只篮球大小的灯笼,七彩琉璃的灯罩里点的是蜡烛。
明黄色的烛光不停的闪烁,或明或暗。
船上有丝竹声,有歌声。
我浮在水里,说怕,并不怕,什么样的鬼怪我没见过,说不怕,心里又瘆得慌。
鬼船,船也会死吗?
呵呵,最多是几只鬼怪占据一条破船而已。
现在我没空理会鬼船,只想回到岸上,看看王俊和候洋怎么样了。
四周全是白雾,我认准一个方向往前划水。
我的自由泳速度并不比专业运动员慢,憋着一口气快速往前游。
一口气结束,最少也是游出三百米,我抬起头,透过潜水镜看着面前的船。
我厌恶的看着船,倔脾气上来了,我就不信了,地上有鬼打墙,水里也有鬼打墙不成。
我调了个方向,再往前游。
再抬头,船还是那只船。
草!
我一直在原地憋着气自己和自己玩水呢?!
心的十分烦躁,看来船主人想请我把船给毁了。
毁掉?
对,我游不出去,把拦路的船毁掉就行了。
想到此,我莫名奇妙的笑了出来,抽出匕首,船是木头的,我不信挖不透它。
正准备动手,忽然感到有一股视线落在我身上。
我迎着视线看过去,船舷上多出一抹黑影,黑影很高,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我只能仰头迎着他的目光。
一上一下,隔着几米的距离,冷冽的视线胶着在一起。
时间像凝固一般,像是白雾也停止流动一样。
少说过了几十秒,船上的黑影先开口,声音空洞,不像是从嗓子里发出来的。
“上来吧。”
接着一条绳梯从船舷扔下来。
我是真的不想上去,我担心岸上的王俊和候洋,“如果我说不呢。”
“那你就去死。”
黑影丢下一句话从船舷消失。
咒我去死?
我可以咒他全族去死。
这种自己的行为被别人左右,我的心情非常恶劣,又对对讲机呼叫两声,这一次对讲机里连滋滋的电流都没有了。
现在摆在我眼前的只能上船,不管是贼船还是鬼船,亲自毁掉就行。
我一手抓着绳梯,思索一下,扬起匕首扎向船体。
匕首是军用的,十分锋利,一刀扎上去,震得我手腕发麻,船身上只多了一个白点。
看来是铁力木的,很结实,像是做旧的新船。
我三步并两步翻身上了甲板,甲板上空无一人,船上无杆无桅,黑色的甲板上用白线画了十几个古怪的符号,每个符号里放着一盏灯笼。
灯笼里同样是蜡烛,只是火焰是蓝色的。
船尾是两层小楼,里面灯火通明,丝竹之音从紧闭的门里传出来。
我站在甲板上远眺,视线看不出五米,雾看起来很薄,却能隔离一切。
收回视线,看向灯火通明的屋子,想着既来之则安之。
我把脚蹼脱了,氧气瓶和呼吸器摘下放在一旁,向门口走去。
走到门口,我没有立刻推门进去,而是静静听了一会。
里面不止一人,声音含糊像是喝醉了。
偷听不到有用的东西,我只好推开门。
对开的木门打开,震得我目瞪口呆。
屋子的面积有四十多平,四方悬挂着古朴的八角灯笼,灯笼外罩不是琉璃的,是油纸。
烛光射出,朦胧中在屋内平添一分幽雅。
墙壁上挂着名画和书法作品,很有古风韵味。
屋子中间有三位名伶,她们穿着纯白色的斜襟长裙,脸上涂得雪白,嘴唇却艳红如血。
三人拉弦敲鼓弹古筝,边弹边唱,唱什么我是一个字也听不懂。
沿墙三面摆放着十多张实木案几,案几上放着当季果盘,酒壶酒杯。
十多个人盘膝而坐,吃着水果喝着酒听着曲,很是惬意。
若不是亲眼所见,绝想不到是在鬼船上。
屋内的古风不是吃惊的原因,我震惊的是人。
上首的案几上端着坐一个男人,男人看不出年纪,五官普通,放在人海里没人会看第二眼。
他两边分别站着两位身材魁梧的男人,男人全部穿着迷彩服,脸上戴着黑色面罩。
应该是保镖。
他的左边第一位是老张,
右边第一位是王俊,
无论我怎么想,也想不到会在这里看到老张他们。
还有王俊候洋,这两人是怎么登船的?怎么不提前告诉我一声。
上首的男人平静地看向我,指向右边空着的案几,“请坐,沈先生。”
小队成员除了正副队长,人全到了,我没有理由拒绝。
走到案几前盘膝坐下。
案几上的果盘里放着切成块的西瓜苹果,香蕉,山竹。
果香浓郁,看着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