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目鬼来得突然,去得同样突然,连和我多说一句话的机会都没有。
夜色沉沉,我独自站在小公园边上出神。
不是想无目鬼要找的那位女子,而是想宝马车鬼魂四人组去哪了,心里隐隐有个猜测,他们或许是被无目鬼吃了。
鬼吃鬼,可以增进实力。
之前筱雅好像提过她会变强的话,也是通过吃其它鬼魂。
想到此,心里的不快越发的浓郁。
我掉头往回走,现在是夏天,哪怕已经是深更半夜,路上还是车来车往。
我准备回旅馆,站在人行道口等绿灯,时间不长,感觉到有人冲着我走过来。
我没介意,因为对方脚步不稳,呼吸很重,是喝多了。
“小子,又见到你了,你是不是练过?”
小平头带着两个小跟班的走过来,他站都站不稳,左摇右晃,脸色很白,鼻音很重。
我扫了他一眼,实在不想理他。
小平头却抬手拍了拍我胸,裂开嘴角笑,醉眼中带着羡慕,“瞧瞧这块大胸肌,你真练过?小兄弟,跟我混吧。从现在起,这个镇都是老子我的地盘。只要你跟着我一起为七教主做事,我保证你在这里横着走。”
我拉开和他的距离,冷冷地丢下一句,“没兴趣。”
“你对什么没有兴趣,钱?女人?掌控别人生死的权力?我告诉你,七教主承诺过我,只要我替他办好三件事。钱,女人,权力,这些东西我全都会有。等到那一天,我要让所有以前看不起我的女人,打过我脸的男人全部跪在我的脚下.....”
小平头说一句笑一声,口水流了满地。
我厌烦地皱了皱眉头,敏锐地捕捉到一个词,七教主?隐约记得哪里听过。
“如果你不跟我混,我让你在这里寸步难行。我们七教主的本事可大了,他上知天文算命,下知地理埋人。”
我对他的话忽然有了一点兴趣,“是七教主替胡聪算命,说他活不过三天的?”
能推算命理的人,但是,断言几天内死的,我没听过。
“七教主太忙了,哪有时间替姓胡的王八蛋算命。是张护法推算的,他算得真准,也算到了虎哥活不过三天。”
七教主?张护法?
我猛然记起来了,当初在老家集体坟场
我侧脸盯着小平头,试探的问,“你是不死鸟神教的人?”
小平头的眼睛顿时亮如二百瓦的灯泡,“我是神教第四千一百九十六人,我愿意为神鸟献出我的灵魂。”
真的是狗屁鸟教的人!
我隐约记得当初李叔调查不死鸟神教,说他们是神秘低调的组织。
怎么现在连小混混也可以入教了?
这是准备大力扩张版图了!
我又想到不死鸟神教在坟场地下摆的那个阵,是用无辜的人血开阵,绝对是邪教。
居然有人崇拜教?!
“你们集会地点在哪里?”
我准备问清楚,然后举报,不能让更多的人被蛊惑了。
小平头咬死不说。
我猜他也不知道。
这时,绿灯亮了。
我跨步上前,小平头想过来拉我,我侧身避开。
他脚步不稳一头栽倒在地,脑袋磕在马路牙上,血瞬间染红了灰暗的混凝土地面。
我过了马路回头看到小平头被两个跟班的架走。
他的小跟班的恶狠狠地向我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我没放在心上,回到旅馆。
吴凯的事情不确定,我在这里订了五天房。
林进春和老张的房间在我的隔壁,我路过他们的房门口,想到刚才他俩像是遗忘了我一样,没有等我。
我心里涌出酸涩涩的不舒服。
想了想,我还是敲了门。
老张开的门,他有些惊讶地望着我,“明州,你怎么还没有睡?”
我一时语塞,相隔两年,我和老张之间似乎隔上一层东西,不再像以前那样无语不说。
我不自然地笑了笑,“我想问问你们要不要吃夜宵。”
老张摇摇头,“太晚了,明天还得去接队长,你早点睡吧。”
他连门都没有让我进,就打发我走。
我尴尬地点点头,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心底的失落变成一张网笼罩在我身上。
这一夜我想了很多,似乎睡着了,又像是没有睡着,迷迷糊糊间听到外面喧闹不止。
睁开眼,外面天已亮了,阳光照亮了窗户。
喧闹声是从门外传来的。
我起了床,简单洗漱一下,穿好衣服拉开门。
门外狭窄的走廊上涌进二十个年轻小伙子,个个穿着坎肩,手臂上纹着文身,凶神恶煞。
他们挨个敲门,像是在找什么人。
我不认识他们,直觉却告诉他们在找我。
我并不想多事,收拾好自己的东西,东西不多,只有一只背包。
然后把门半开,我走到窗口。
我住在三楼,这种老旧的小旅馆外墙上有水管,我顺着水管下滑到一楼。
我给林进春发了短信,告诉他我在面馆等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