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间,外界浓重的黑夜已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象征着黎明的曙光。
赵冰雪从一整晚的欢闹中醒来,轻轻摇了摇头,将些许困倦驱散头脑。
昨日本来打算邀请许天一起前往篝火舞会庆功,但许天似乎心中有事,略有几分阴沉,没有多少心情独自呆在了房间之中。
虽说赵冰雪昨日玩的倒是满足,难得的褪下了自己家主冰冷刻薄的皮套,但心里还是隐隐约约对许天有些许担心,此刻刚刚清醒,稍微洗漱了一下,便火急火燎地朝着许天所住的居所赶去。
清晨的天,略有几分寒冷,赵冰雪来到许天居所底下,抬头一看,却见许天的门窗紧闭,牢牢关死,一种不祥的预感隐约从心中萌生,让其忍不住加快几分脚步。
来到许天房间门口,赵冰雪轻轻敲响大门,嘴里呼喊着:
“许天……你在吗?”
等待了半晌,房间里面静谧异常,没有丝毫回应,赵冰雪柳眉微微蹙起,眉眼之中略带担忧,犹豫一下,直接掏出备用钥匙,将房门打开。
推开房门的过程中,一股阻力油然而生,让赵冰雪险些难以推动,强行
推开间,地板上传来嘎吱嘎吱的声响,刺耳又让人毛骨悚然。
赵冰雪低头看去,从门扉的缝隙中猛然发现,地板不知何时满是裂痕,如同被什么东西破坏翻卷而上,翻起来的地板正是撞在了木门之上,导致赵冰雪推动间充满阻力。
赵冰雪咬了咬牙,铆足力气,终于是将大门彻底推开,而当房间中的场景映入眼帘之时,她的眼睛倏然瞪大,瞳孔之中竟是难以置信之事,忍不住伸手轻轻掩住红唇,惊恐的尖叫声卡在喉咙之中。
房间之中仿佛被怪兽破坏的满是狼藉、破败不堪,视线所及之处,居然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床铺已然被摧毁成大大小小的木块,棉花和被褥被撕裂成粉碎,漫天飞扬,毫无规律的平铺在地面之上,而实木的地板上大大小小的裂纹和沟壑比比皆是,粘连着无数血水,仿佛被人用血肉之躯硬生生撕裂开来。
洁白的墙壁上,尽是一个个带着鲜血淋漓的凹痕和恐怖无比的血手印,此等炼狱般的景象,和r级恐怖片你的场景也是不遑多让。
若是往日,赵冰雪见到如此场景,定然会落荒而逃
,再怎么样也会先行退却,去寻来赵家护卫一起勘探,但此刻,住在房间之中的是许天,赵冰雪的心中早被担忧填满,就连原始的恐惧都战败下风。
赵冰雪面色煞白,毫不犹豫冲进房间,只见房间之中,许天身体绵软无力地瘫在废墟和碎屑中央,蜿蜿蜒蜒的血水从他的身上流淌而下,他的身上遍体鳞伤,几乎没有一块完好皮肉,处处都是自己的抓痕,不知经历了怎样的痛苦。
赵冰雪檀口微张,心疼的泪水从眼眶中决堤而下,浑身颤抖着缓缓蹲下,打量着许天的脸庞。
“许天……你还好吗……”
充满诡异的是,即便已然遭受如此大的伤害,许天却是挺着一口气硬生生没有晕厥过去,他眼睛瞪大,眼白早被血丝替代,猩红可怖,瞳孔深处的神智近乎溃散,但仍然保持了一丝清明,仿佛在和什么做着对抗。
赵冰雪心中不明所以,但却心疼无比,看着许天身上的伤势,赵冰雪痛在心中,心中一阵阵心悸般的抽痛,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轻轻抚摸着许天的手掌,感受着其微弱的脉搏,赵冰雪悄然松了一口气,
颤声道:
“许天,你怎么了?是走火入魔了吗?你还好吧?”
许天并没有回答,略显空洞的眼睛,紧紧的盯视着天花板,从他的眼睛当中,赵冰雪能够感受得到他的疲惫和虚弱,许天身体各处的细胞都似乎在渴求着睡眠和晕厥,但却被许天硬生生的用自身强悍的意志力抵挡了下来。
赵冰雪并不知道他为何如此,试图用手轻轻将其眼皮覆盖而上,但已然虚弱不堪,似乎正在苟延残喘的许天却硬生生的抵挡住了赵冰雪的好意,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天花板,就是不肯闭上。
赵冰雪紧抿红唇,在许天耳边轻轻问道:
“到底出什么事了……你身体状态很差,先睡一会儿吧,我马上就给你叫御医,不要勉强自己。”
似乎是赵冰雪的声音唤醒了许天的些许神志,他眼底深处略微翻,涌出些许灵动,嘴角干裂,用嘶哑的声音,几乎微不可查道:
“不能睡,我要保护赵家,若是睡去,一切都完蛋了……”
这一句话,差点让赵冰雪潸然泪下。
本以为许天是自己修炼出了岔子,虽说自己对许天的这番话也是一头雾水,
但毫无疑问,支撑许天在如此痛苦之中踽踽前行的力量,便是其保护赵家的意志,许天似乎早已挺过了之前的难关,可却仍然梗着一口气不愿睡去,便是保护赵家的信念作为支撑。
赵冰雪深吸一口气,就连呼吸间都带着些许哭腔,有些慌慌张张的跑出大门,罕见的丢开了家主的架子,如同一个惊慌失措的女子一般大声喊着御医。
赵家的各个角落常年有人巡逻,很快便有人听见了赵冰雪的声音,以为发生了什么极其要紧的事情,几个还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