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球形的链锤之上,黑红色的血污厚重的密布蔓延,通体几乎找不到干净完好的金属表面。
血污不知沾染多久,根深蒂固,如同活物一般扎根于链锤,远远看去,就如同远远不断产生煞气的深色雾霭。
看到这链锤的那一刹那,许天心神俱颤,脑海里忍不住浮现出一幕幕大开杀戒,伏尸百万,流血漂橹的场景,血色的阴影几乎吞噬许天的神智,一抹嗜血的残暴意味,在许天眼底深处酝酿而出。
感觉到自己情绪的变化,许天一咬舌尖,猛晃一阵脑袋,这才堪堪清醒,看向链锤的眼神,当即增添了几分惊疑。
“这玩意儿好强的凶性和煞气。”
董明也是深以为然,根本不愿意接近这链锤,眼神之中带着些许畏惧道:
“这链锤名为血手人屠,自从被我们董家之人发现后,根本没人可以将其掌控,即便在董家巅峰之时,才情横溢之人,数不胜数,都无一人可以将其作为自己的武器,强行使用无不被暴虐嗜血的负面情绪控制心神,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怪物。”
听到此处,董小姐微微蹙眉,似乎想起了之前柳天的模
样,当即对这血手人徒增添了几分反感,拖拽了一下许天的袖子,建议道:
“许天这武器邪气太重,不知沾染多少鲜血,感觉上便是不祥之物,我建议你还是从其他两件之中挑选一样吧。”
按照常理,许天也应当如董小姐所言,但当他看着这血手人屠之时,总感觉内心莫名有一种隐隐约约的呼唤,仿佛这武器生来便是自己之物,甚至上面的血污都是由自己沾染上去的一样,一幕幕陌生的场景在脑海中翻涌激荡,像是自己身上曾经发生过的,但许天又能够确定自己毫无印象,诡异至极。
沉默一阵,许天咬了咬牙,决定遵从内心的指示。
“我还是试试吧。”
在董小姐有些不解的眼神中,许天朝着血手人屠缓缓伸出了手,手掌微微颤抖间轻轻触碰到了血手人屠看上去已然被血污腐朽的手柄。
肌肤和手柄接触的那一刹那,仿佛有电流在脑海之中流窜而过,那抹熟悉的感觉,骤然加深,脑海深处,似乎有什么蛰伏沉寂的东西即将苏醒,要挣脱束缚,猛然冲出。
董明见许天想要触碰血手人屠,下意识便想阻止,可
却还是晚了一步。
看见许天右手紧紧握住手柄,董明眼中流露出些许惊异之色,有些冷汗淋漓的凝视许天,身体半蹲,重心下沉,似乎准备随时应变什么突发情况。
但出乎董明的预料,在许天握住血手人屠之后,没有出现任何异状,血手人屠先是微微颤抖,随即迅速沉寂下来,其没有任何异状的表示,便是代表对许天的臣服。
“它,它居然没什么反应?”董明讶异的喃喃自语。
脑海之中的波涛汹涌渐渐被某种东西重新掩埋,许天渐渐从激荡的情绪之中平复下来,他松开手掌,有些疑惑的看向董明,出声道:“难不成这血手人屠应该有什么反应?”
董明苦笑不已,娓娓道来。
“我之前不是说过,从古至今,董家之中从未有人能够驯服这血手人屠吗?有不少人都曾经想要征服于它,但刚刚握住其手柄,暴虐血腥的力量便会让人神志不清,无差别的攻击身旁之人,而且血手人屠也会充满灵性的发出挣扎,链锤会如同巨蟒一般自发的晃动,将周围砸的一团糟。”
董明说着,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血手人屠不远处密
密麻麻的几个坑洞,坑洞坑坑洼洼,深邃漆黑,仔细看去,正好和血手人屠上面的尖刺形状对应,毫无疑问便是血手人屠曾经所留下的痕迹。
听了董明的话,许天对这血手人屠更感兴趣,其面对自己时和其他人截然不同的反应更是证明和自己心有灵犀、极其契合。
“你们稍微让一下,让我试试这武器。”
董明和董小姐依言退开,给许天留出了一个极大的空间,许天手持血手人屠,铁链发出悉悉嗦嗦的声音,将其从凹陷之中拎了起来。
血手人屠极其沉重,重量虽说不及之前那锻造出来的盾牌,但也不逊色多少,一般若不是主修力道的修真者,将其拎起便要耗费,千难万难,更别说将其如臂指使的充当武器了。
许天转过身,看着眼前平整的墙壁,深吸一口气,卯足力气甩动着血手人屠,狠狠抡砸其上。
一阵破风之声响起,如同虎啸龙吟,铁链摩擦间,声音刺耳,充满一种独特的恐怖压迫感,血手人屠种种抡砸在墙壁之上,整个藏宝阁都在微微摇晃,地动山摇,一股血腥气味弥漫而起,几道由血手人屠上面尖
刺割裂下来的深深沟壑出现在了墙壁之上,沟壑旁边是一个巨大深陷的孔洞。
整个墙壁千疮百孔,摇摇欲坠,最让人感到惊异的是,每道裂缝周围,有道道细细的血丝朝着周围弥漫而出,墙壁如同人的肌肤,血丝则像是人体血液的径流,瞬息之间便密布整块墙壁。
整块墙壁像是遭到侵蚀,血色的纹路在上面刻画出了一道妖冶恐怖的图像,许天似有所觉,缓步上前,用手轻轻触碰了一下墙壁的表面,毫无力道的接触,却是让墙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