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声点吧?不要命了?这可是对家主的大不敬,要是被家主听见了,你就死定了!最基本的鞭刑肯定少不了!你就等着接下来几个月都卧床不起吧!”
先前出声这人顿时冷静了些许,面色苍白,眼中流露出惶恐不安之色,但仍是梗着脖子,死要面子活受罪道:
“那、那又怎么了?大家都很不满啊,说的又不是我一个人!”
这人说的没错,在赵鑫和赵忠勇看似唇枪舌战的煽动下,整个赵家府邸中的人们陷入了集体的恐慌,人们三两成群,议论纷纷,音调不知不觉中抬高,隐隐已然有对赵冰雪熟视无睹之意。
“我觉得就应该换一个家主来当!若是赵春红家主还在,他肯定不会这么做!赵春红家主是最稳重的,他绝对不会答应赵冰雪的无理取闹,这么多年来,整个赵家风调雨顺,就是最好的证明!”
可这人并不知道,营救许天,将希望寄托在许天身上,便是赵春红的指示。
而这人旁边一人也是义愤填膺,如同愤青一般偷偷瞥了一眼家主之位上沉默无言的赵冰雪,嘟囔道:
“要我说,还不如让赵鑫
来呢!你看赵鑫不也是将事情办理的有条不紊的?今天家族的紧急会议就是他召开的!那个时候赵冰雪还不知道在哪里呢!也不知道赵鑫兢兢业业的辅佐赵冰雪,到底是为了什么,还不如直接让他来!”
赵鑫隐隐约约在人群中捕捉到了这样的声音,其中,固然有他安插的演员,但也有不少人的的确确被他的表面功夫所迷惑,发自肺腑,他心中狂喜,表面上却仍是波澜不惊,仍然声嘶力竭的和赵忠勇争辩着什么,仿佛自己才是对赵家最呕心沥血,煞费苦心之人。
四面八方,种种杂乱的声音粗暴的涌入赵冰雪的耳朵,她的肩膀和眼帘悄然耸拉下来,心中充斥着疲惫和倦怠。
此时此刻的赵冰雪,如同一个失魂落魄的芭比娃娃,娇弱而又楚楚动人。
墙倒众人推,树倒猢狲散,当这种反对赵冰雪的舆论被带动起来后,很多人都失去了自己独立思考的能力,只会随波逐流,仍然赵冰雪便是当下窘境的罪魁祸首,无法想到任何有帮助的方法,唯独只剩下了抱怨,一厢情愿的以为弹劾了家主,便能换赵家昌盛。
而人
群之中,自然也是有不少德高望重,身居高位的长老级人物,他们耳聪目明,自然不会轻易遭到蛊惑,对眼前的情形也算是看的透彻。
但他们却没有一个人愿意出言阻止,为赵冰雪说两句话的。
这些人大多都是思想封建的“老顽固”,即便他们也觉得赵冰雪并无过错,管理的也算是井井有条,但仍然不喜欢一个女子当家主,潜意识里,还是想要将她换掉,导致了目前的作壁上观。
一股浓浓的孤独感涌上心头,自己明明身在赵家,在无数血亲或是有血缘关系之人的中央,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温情,所有人要么眼神愤怒,充满怀疑和斥责,要么表情淡漠,隔岸观火,仿佛事不关己。
泪水充盈了赵冰雪的眼眶,她并非一个多愁善感的女子,唯独此刻,在被所有自己的亲人亲戚围攻夹逼,自己茕茕孑立,孑然一身之时,她是多么渴望能有一个宽厚温暖的怀抱抚慰自己,多么渴望,那个男子能够站在自己身前,为自己挡风挡雨。
赵冰雪双臂环住自己,红唇抿紧,泪水簌簌落下,却勉力的压制住自己的哭声,不让
其他人发现自己的异样。
“许天,你在哪里……我好累啊,能不能来帮帮我,我真的好累……”
就在赵冰雪的情绪濒临于崩溃边缘时,一只手忽然搭在了她的肩膀上,赵冰雪浑身一颤,抬起头,眼眶红红,只见不知何时,赵毅站在了自己的身旁,他的眼睛中弥漫着心疼和愤怒,沉声道:
“不哭,有我在旁边呢,坚持一下,赵冰雪,你要相信,许天很快就会来到你身边的,再坚持一下就好了。等这件事结束,我向你保证,我就算是绑,也要将许天那小子绑到你身边,好吗?”
赵冰雪瞳孔微微放大,眼里的泪花更加汹涌澎湃了些许,高挺的鼻梁皱起,泪眼婆娑。
赵毅为她将眼角的泪水擦去,有些傲娇的扭过了头,佯装不耐道:
“好了,别哭了,你现在可是家主呢,别让底下的那群魑魅魍魉看低了!而且哭多了,可就不好看了!到时候许天要是不喜欢你了,你可别怪我没事先提醒哦!”
这种威胁果然对赵冰雪有奇效,本来感动不已的赵冰雪胸口起伏,俨然就要嚎啕大哭,听“哭多了许天会不喜欢自己
”后,却硬生生的止住了,让赵毅忍不住嘴角抽搐,无语不已。
“他妈的,够了!都他妈的给老子别吵了!”
一句雷霆大喝,以碾压其他所有嘈杂的高分贝,让底下所有人都住了嘴,所有人都面露愕然之色,看着站在赵冰雪旁边的赵毅。
此时他阴沉着脸,面色冷峻,双目赤红,蕴藏着仿佛要择人而噬的狂怒,一时间让众人都不敢忤逆,整个府邸从乱哄哄的一片变成了落针可闻的死寂。
“这是哪里?这是菜市场吗?你们谁能告诉我,这是不是菜市场?不知道还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