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柳哲伦旁边,宛如一个失魂落魄的木偶一般的柳婉如,在刚才柳哲伦和许天争锋时,眼神悄然出现了一些波动,如果有人站在她的旁边仔细看的话,便会发现,她眼底深处仿佛有两股力量天人交战一般,眼里时而闪烁着浓浓的厌恶和抗拒,时而又被木然取代。
当然这些,柳哲伦自然是不可能会发现的。
他张开双臂,面露得逞的冷笑,朗声道:
“行了,那就看看,大厅里面有没有我的合作伙伴,愿意站出来给许天作证,证明他的胡言乱语的?若是真有,我柳哲伦随便你们怎么说!不过……”他话锋一转,眼神中迸射出阴冷的光泽,言语里是不加遮掩的威胁:
“当然了,是得真的有发生了这些事,才出来作证,若是有人跟着许天哗众取宠,肆意造谣,毁害我们柳家的清誉的话,那便是我们柳家的敌人!可别怪我们柳家将你加入我们重点的敌对名单了!”
说着,柳哲伦特地用目光在下。
被他视线盯住的人,无一不是如坐针毡,如芒在背,仿佛在丛
林里被一条阴毒的毒蛇给视作猎物一般,纷纷瑟缩着肩膀,脑袋都不敢抬起来一下,更别说站出来开腔说话了。
足足等了半分钟有余,整个大厅都是死一般的寂静,落针可闻,柳哲伦满意的点了点头,面上的狞笑逐渐扩大,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冲着许天道:
“怎么样,许天,没有一个人愿意站出来为你说话,说明了什么,不用我多说了吧?你现在若是能回心转意,当着众人的面承认,刚刚的话是你信口胡诌的,说不定我还能回心转意,帮你在许小龙先生面前说说情,你看如何?”
到了这个分上,柳哲伦还贼心不死,想要诓骗许天,他若是听信了自己的话,当众承认,柳家的信誉危机将会迎刃而解,而柳哲伦自然是不可能帮许天一丝一毫,反而可能想方设法加害许天,消除这个不利因素。
许天淡淡的笑了起来,没有给柳哲伦一点面子,语气平静,却是非常扎心道:
“帮我在许小龙面前求求情?你看人家许小龙会理你吗?他甚至都不会正眼看你一眼!你是个什么东西?媚颜奴骨半天,也不会得到狗主人垂
青的!柳哲伦啊,骗大家可以,骗自己的话,可就不好了哦。”
许小龙听言,居然是张狂的放声大笑了起来,更增几分柳哲伦的屈辱。
怨毒几乎要在柳哲伦的眼里化为实质。
“好,很好,许天,你还是像之前一样伶牙俐齿,不过如果把这看做是你的临终发言,那也还算是动听。刚刚没人给你证明!你的谎言已经不攻自破了!”
许天报以苦笑,轻叹一口气道:
“你都那样赤裸裸的威胁了,还会有人敢于跳出来当出头鸟吗?”
听许天还在负隅顽抗,柳哲伦嗤笑一声:“你现在说这些有意义吗?事实胜于雄辩,你若是一而再再而三的给自己开脱,只会让人越来越不相信你,你……”
柳哲伦话音未落,许天却忽然神色坦然的从怀中掏出了一个黑色的小物件,他神色自若,没有一丝一毫被冤枉时应有的愤怒或者怨气。
不知为何,见到许天这幅神色,一抹浓浓的不祥预感从柳哲伦的心中油然升起,他吞咽一口唾沫,道:
“你手头那玩意儿,是什么?”
许天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自顾自道:“柳哲伦,不知
道你听没听说过,在法庭上,有人证和物证之分,人证可能会受到威逼利诱,受到影响,而物证,却是真真实实,不容置喙的,没想到吧,我会录音!”
听到录音二字,顷刻间,柳哲伦面色狂变!
而许天自然不会给柳哲伦反应的时间,他的嘴角勾勒出快意的弧度,一字一句道:
“各位,接下来请听听我们柳家家主柳哲伦的单口响声!这是柳哲伦在我为柳家培育完药材后的语音。”
在柳哲伦绝望而又难以置信的眼神中,许天轻轻按下了录音器上面的按钮,清晰的声音,当即从录音器中传了出来,整个大厅都听的一清二楚——
“许天,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听说你仅仅使用了两天的时间,就让这些还处于幼生期的珍贵药材统统变得成熟,这简直太耸人听闻了,要不是亲眼目睹,我是断然不会相信的。”
“许天,无论如何,今日,我们柳家欠你一个重逾千金的大人请,之后,你若是遇见什么麻烦,尽管跟我们说,我柳哲伦以柳家家主的名义向你保证,我们柳家一定会挺身而出,帮助你!”
……
这两段话,
全部都是出自柳哲伦之口,许天特别挑选了两条最能体现事情的话语来播放。
一瞬间,本来还有些狐疑的吃瓜群众,一个个都用了然和不屑的眼神看向了柳哲伦。
“欠了一个重逾千金的大人请?哈哈哈哈,指的是今天的落井下石吗?”
“哈哈哈,这也太搞笑了,如果几天之前柳哲伦得知今天许天会和许小龙杠上,不知道他会不会后悔自己拍着胸膛的担保。”
“哈哈哈……果真这个叫许天的兄弟能混到这个地步,还是或多或少有一手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