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他没有犹豫,直接打开病房的门进去,虽然干脆,但却也是放轻了动作的,生怕将还在休息的温念瓷吵醒了。
慢慢的走到床边,看着还在睡眠中的温念瓷,这时候的她毫无防备,卸下了醒着时对他的一丝躲避,如玉的肌肤嫩的像个孩童。
看到她的眉头慢慢的紧皱了起来,季灏霆忍不住伸出手轻轻的触摸想为她抚平,又替她将因为脸微侧而散落的发丝理到一边去,缓缓地弯下腰,在睡梦中的温念瓷的额头上印下了一个灼热的吻。
而温念瓷此时正沉沉的陷入梦境中,无法自拔。
梦里,她站在悬崖边摇摇欲坠,有一只手正向她伸来,她害怕的想去抓住,那只手却又忽然消失,她就此坠落。
是那种失去倚靠一直往下坠落的感觉,没有底,没有尽头,就一直往下……往下……
“不要!”温念瓷忽然惊呼了一声,半坐起来。
季灏霆见状连忙上前轻抱住她,一只手缓缓地拍打着温念瓷的背部,温柔的出声哄着:“没事了!没事了!别害怕,我在,我在。”
温念瓷此刻双眼迷茫,还掺杂着刚才梦境里未曾散去的惊恐与无助感,眼神直直的望向前方,喘着气似是在努力
的平复自己的情绪。
过了好一会儿,温念瓷才渐渐清醒过来,她意识到季灏霆正抱着自己,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季灏霆察觉到她的躲避,脸色晦暗了一下,还是松开了手。
温念瓷抬头一动不动地看着季灏霆,有些干燥的唇微启,冷声问道:“我是不是以前也去过那个地方?是不是也跌下过山崖?”
季灏霆听到她带着一丝冷漠疏离意味的语气,心里的难过像泉水一样涓涓不断地涌出,虽然已经做好决定不会隐瞒她,让一切顺其自然,但是此刻,他的心,还是揪着疼。
闭了闭眼睛,再次睁开时已是一片清明,看不出方才的痛楚与动容。
季灏霆认真的看着温念瓷,老老实实的把曾经在那里发生的那件事情告诉她。
“以前我们确实一起去过那里,你也曾经跌落过山崖。”说了这两句他就停下来看着温念瓷,仿佛在等着她发问一般。
温念瓷心里也确实充满了疑惑,这时候的她极其渴望了解清楚事情的真相。
“那……我是怎么掉下去的?自己失足?还是……”后面的话温念瓷没有再说,但已经很明显,因为她心里就是有一种感觉,她觉得以前的事情没那么简单。
季灏霆幽深的眸子望着她,低沉的嗓音从喉咙里发出:“你当时是被一个叫蒋雨馨的女人推下山崖的,虽然摔断了腿,但是好歹保住了性命。”
顿了顿,似是哽咽了一下,忍下了心里因为回忆泛起的疼痛,季灏霆又接着说道:“那天下着雨,当我知道你摔下山崖以后立马就下去找你了。但是因为下雨很多痕迹都被冲毁,距离你摔下去之后过了很久我才找到你。那时候你已经昏迷了,我便抱着你将你送去了医院。事后我派人调查,种种迹象表明是蒋雨馨将你推下去的。”
说到这里,季灏霆没有再说下去。温念瓷见他不说了,这时候也不想再问什么了。
她回国这段时间以来,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她知道自己和季灏霆过去或许发生了很多事情,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却不想去深究。
因为,探的越深,她的心就越发的不受控制。她会感觉心脏的某处越来越剧烈的跳动,同时伴随着一种撕裂的疼痛。
以前她想回忆起那些事情,因为她觉得自己什么都不记得,这种感觉很难受。
但是现在,离以前那么近,她却不敢去深究从前的回忆,因为一旦触及,那种撕心裂肺的
疼痛,就在她的心中无法抹去。
温念瓷想开口说话,却觉得此刻有点找不着自己的声音了。良久,轻轻地说了一句:“好,我知道了。”
然后缓缓地拉上被子,慢慢的躺下,侧过身背对着季灏霆,不再说话。
季灏霆检到温念瓷这副模样,心里也十分不好受,想起现在也不早了,也确实该让她休息了。
然后便轻手轻脚的走出了病房,他也不打算回去,走到走廊上的椅子边,就坐下了。他知道,如果他现在继续待在病房里面,温念瓷大概不会好受吧。
所以他今夜便打算在走廊外了,他不敢回去,害怕温念瓷再出什么事情;他也不想回去,他想陪着温念瓷,想尽可能的离她近一点。
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看向温念瓷的病房门口,眉头轻皱,幽深的目光中不知道包含了多少苦涩,掺杂着各种感情太过复杂,连他自己也有些分不清了。
今天爬山本来就累了一天,刚才又处于极度的担心之中,此刻紧绷的心稍微放松了下来,没过多久,季灏霆便靠着椅子睡着了。
第二日一早,季灏霆便悠悠地醒来了。花了几秒的时间让自己从睡梦中清醒过来,便起身往温念瓷的病房走去
。
他尽量地放轻了动作,等他进去的时候,温念瓷还是醒了。
“对不起,念瓷,我是不是吵到你了。”季灏霆内疚的说着。
“没关系,我只是睡够了,自己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