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山寨不远的一处草地上,此刻是竖立着数百根胳膊粗的木桩,直直的插在地上。
徐家仆从和家将此刻正看着场上的同伴。
只见陈小虎手里握着长刀,胯下的战马飞奔着冲向前方。
距离木桩还有三十步,陈小虎神色陡然变得严肃起来。
手掌发力,紧紧握住长刀,借着战马冲锋的惯性,一刀劈下。
那木桩便硬生生被削掉了一截。
然而这还没完,只是眨眼间,他随即调整了姿势,又对着一根木桩砍了下去。
吧嗒,同样的那根木桩也是应声而断。
随即周围的人群里便爆发出一阵欢呼声。
陈小龙看着自己的亲兄弟竟然连着砍断了两根木桩,也是一脸喜色。
今日是徐家选出十六名新任重骑人员的日子。
那场上的木桩,都是典韦和吕布给埋进深土里的。
选拔的标准很简单,按照借着一次战马的冲锋,能砍断的木桩数量越多排名就越靠前。
这个标准是徐长寿问了典韦几人才定下来的。
蛮人既然在马上以蛮力取胜,那么自己选出来的人,力气也要大。
这样在和蛮人比拼时,才能不落下风。
而这些木桩,每一根都有成人的胳膊粗。
能砍断这些木桩的人,其力气绝对不输于那些三四品的蛮人。
“怎么样?”
徐长寿看着陈小虎刚才的表现,问向身旁的凌统。
专业的事情还是得相信专业的人的看法。
“此人借着马力冲锋能砍断一根木桩已经是出类拔萃了。
而还能在出手之后,冲锋受阻的情况下,几乎完全凭借自身的力量砍断第二根木桩,绝对有资格成为重骑。”
凌统点头,对眼前这个陈小虎满是欣赏。
“小虎,行啊,这次是十拿九稳了!”
陈小龙拍着下了场的兄弟的肩膀,替他高兴。
这些日子,陈小虎都是拼了命的训练,那些马肉也是咬着牙往嘴里塞。
每日都是太阳没升起就把自己喊醒,一块和他去训练。
直到太阳落山后,还要再继续独自训练一个时辰。
如今,终于是有了回报。
“哥,砍的时候刀子往下斜一指,可以省些力气。”
陈小虎对着哥哥小声传授着刚才摸到的一点心得。
“嗯。”
陈小龙赶忙点点头,四下看了看,见没有人注意到他俩的谈话,才放下心来。
眼下,无论是谁,都会是他们兄弟二人的竞争对手,自然这种宝贵的经验不能外传。
下一个上场的是赵雄。
此刻赵雄的婆娘站在人群外是手心紧张的冒汗。
自从跟了徐家,她可算是明白了,要想过得好,就得拼命。
那王五还有孙老财的婆娘,如今是压根都不跟她来往。
哪怕是她笑脸相迎,对方也是淡淡的一点头。
然而她却有火不敢发。
人家的男人都是重骑,自己的男人确是二等仆从,天壤之别的地位差距。
让她不得不受了委屈也得往肚子里咽。
想当年在小岩村时,这些人可都是怕自己的,如今竟然完全颠倒了。
徐家给每个人的机会都是一样的,前几次机会赵雄都没有抓住。
这次她则是寄托了最大的期望。
以至于平日里泼妇的她竟然破天荒的在这些日子里不仅没有和赵雄吵闹。
而且还在尽力尽力的服侍他。
就希望他今日能够成为徐家的重骑,带着她过上好日子。
赵雄骑在战马上,此刻也是紧张无比。
“那婆娘这些日子伏低做小,要是这次俺没有成为重骑,肯定得挠死俺!”
赵雄想到此,吓得一个哆嗦。
“当家的,把那些木桩当成是俺!使劲砍!”
就在这时,人群中传来那道彪悍的声音,随即人群里爆发出一阵哄笑声。
“还有这么给自家男人打气的呢,真是稀奇。”
“嘿嘿,这赵雄平日里和他婆娘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搞不好这么说还真的有用哩!”
人群中传出窃窃私语,纷纷调笑着。
赵雄听到这话,两眼放光。
握着长刀的胳膊此刻仿佛是有了无穷的力气。
“驾!”
双腿一夹,抖动缰绳,胯下的战马就冲向那些木桩。
此刻赵雄的眼中那些木桩竟然幻化成了他婆娘的模样。
每一根的表情还都不同,唯一的相同点就是那一张张脸都是他不喜的模样。
“赵雄,老娘嫁给你真是瞎了心了!一辈子没享过福!”
“你个衰货,连你妹妹都管不了,她母子俩在徐家吃香喝辣成了主子,让咱们当仆人,你这当哥哥的一点用都没有!”
“废物,银样镴枪头,不要碰老娘!”
……
往昔的一句句刀子般的话回荡在他耳朵里,此刻的他双目喷火。
看着那一张张憎恶的脸,是胸口憋着一股恶气。
“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