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铁鹰抓完了药。赵柏珍对他说道:“不错,我这个你现在拿着这药到外边去,把它煎好。另外,桌上有一只枯荣草,你也拿着放在这药里。”铁鹰出去到院中去煎药,这个时候外面来了一个小孩儿,带着花白胡子的老头。
这个小孩年纪在七八岁左右,圆嘟嘟的脸蛋透着红润,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满是灵动与好奇。
他头戴一顶小小的瓜皮帽,帽檐下几缕调皮的发丝随风飘动。身上穿着一件略显宽大的粗布衣衫,衣角处还沾着些许泥土,那是他玩耍时留下的痕迹。
跟在他身旁的老头,身形佝偻,岁月在他脸上刻下了深深的沟壑,花白的胡子稀稀疏疏,杂乱地垂在下巴处。他的眉毛如霜染一般,眉头总是微微皱着,似乎承载着无尽的沧桑。
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长袍松松垮垮地挂在干瘪的身躯上,每走一步都显得有些蹒跚,手中拄着的拐杖也仿佛随时会不堪重负。
这个小孩儿望了眼铁鹰,带着老人进了屋。
他开口说道:“赵大夫,我爷爷的哮喘,麻烦您给我些甘草。”
就听赵百针说:“你个毛头小子,干什么?把你爷爷还是交给我治吧。”
小孩儿嚷道:“只要再有两剂药下去,我爷爷保管药到病除。”
赵百针冷哼一声:“乳臭未干的臭小子,你看过什么医书就敢放肆狂言?我告诉你,你这样会把你爷害了!”
这个小孩嘟囔着嘴,就要与赵百针讨论医理。
赵百针很不耐烦,他摆了摆手,说:“滚蛋滚蛋,别在这烦我,没看我在这救人的吗?你想要甘草,门都没有!”
小孩讨了个大没趣,带着爷爷走出了屋子。他好奇心起,来到铁鹰面前,看铁鹰煎药笨手笨脚的,说道:“你没有煎过药吧?”铁鹰点了点头。小孩说:“那你起开,我来煎药!”
小孩一边拿着扇子扇火,一面对铁鹰说道:“你这药是驱毒疗伤的方子。”铁鹰闻言惊讶地说道:“你怎么知道?”小孩得意地说道:“这是我闻出来的,而且我还能知道这药中的成分。”
“白芷 3 克,贝母 6 克,防风 6 克,赤芍药 6 克,当归尾 6 克,甘草节 6 克,皂角刺 6 克。”
铁鹰听到小孩按着方子把剂量说了出来,他来了兴趣,对小孩说道:“你看过医书?”
小孩点了点头,神情很是得意,他告诉铁鹰,家中有很多的医术,他没事儿就翻阅,而且以前他的父亲也教过他医术。
铁鹰说道:“小小年纪懂得这么多,确实是不错。”接着铁鹰就看熬得差不多了,小孩儿就要把药锅移开,铁鹰说道:“还有一味枯荣草没有放。”
小孩看到铁鹰要把枯荣草放进来,他瞪大眼睛对铁鹰说道:“你想害人不成?”
铁鹰面对着小孩的质问,他一脸茫然,下意识的停住了手,对小孩说道:“这话从何说起?这可是赵大夫让我放的。”
小孩儿指着枯荣草说道:“这药确实能起到平和收敛的作用,不过放到这汤剂里面,那就是催命的毒药。它表面上能够帮助中毒者祛湿毒,但是这只不过是表象,待到三四个时辰以后,中毒者必然经脉爆裂而亡。”
听到小孩儿这么一解释,铁鹰有些不信。不过方才小孩儿在医理和药学上展示出来的能耐,让铁鹰又不得不信,可是赵百针为何要害这个与自己素未谋面的人。”
就在铁鹰疑惑的时候,屋里传来赵百针的声音,他对铁鹰说道:“怎么样?药煎好没?赶快拿进来给病人服下。”小孩儿端着药锅倒了一碗药,示意铁鹰跟他进去。
赵百针看到小孩端着药碗,说道:“小屁孩,你又进来干什么?一边玩去。”
小孩指着药碗对赵百针说道:“这药方是你给这位大哥的?”
赵百针一愣,说道:“怎么?是我给的。”
小孩说道:“你往这里放了什么?”
赵百针哼了一声:“放了什么?告诉你,小孩。”
小孩说:“你这是害人。”
赵百针瞪大眼睛说道:“胡说八道,我赵百针行医几十载,什么时候害过人?
小孩说:“口嗨不行,你敢不敢把这药当着这位大哥的面喝下去?”
赵百针瞪了小孩一眼,吼道:“胡闹,这是给这位中毒的姑娘救命的药,岂能是乱喝的?”
小孩冷哼一声:“哼,医者仁心,既然你赵大夫说这药没有毒,那你就亲口尝一下,哪怕尝一口也行。”
话已说到这个份上,铁鹰也望向赵百针,想看一下他的态度。
赵百针站在原地,只见他手上青筋暴起,不停地颤抖着,胸膛起伏,眼中喷射着怒火。过了一会儿,只见赵柏珍突然手中一抖,一把银针飞向了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