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鹰被收回办案权,并押回京师听候处置,刑部尚书得知此事十分的气恼。
他吩咐下人备好轿子,急忙忙地奔向皇宫。
此刻宫门早已关闭,值事公公让郑荣光有事明天再奏。
郑荣光拿出金牌,对值事公公说道:“这是先皇御赐的金牌,你再胆敢阻挠,休怪老夫不客气。”
值事公公吓得赶紧打开宫门,把郑荣光请进了宫。
此刻,圣上正在娴妃的住处听她抚琴弄曲。
室内兽香暖帐,情意绵绵。
郑荣光在门外喊道:“圣上,臣郑荣光有事奏报。”
娴妃听完这句话,十分不悦地对圣上说道:“这个老东西,真是太不识趣了。”
圣上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对她说道:“爱妃,郑尚收得罪不得,他可是三朝元老。”
说罢,他让娴妃暂退,传郑荣光进来。
郑荣光进来向圣上和娴妃请了安。
娴妃没好气地应了句,就带着宫女出去了。
现在只有圣上与郑荣光两人。
郑荣光开门见山,对圣上草率地处置铁鹰十分的不解。
圣上告诉郑荣光,铁鹰办案虎头蛇尾,不加详查,误把庞义定为竹林的杀人凶手后,不但改正自己的失查之罪,反而远赴边塞,让众将写什么联合信诬告庞义。瑞王忍让再三,觉得这次铁鹰实在太过放肆,皇家的体面,朕不得不顾,所以对铁鹰的行径必须得加以惩治。
郑荣光据理力争,铁鹰是个恩怨分明的人,他绝对不可以把个人的恩怨掺杂到公事中,而且他与瑞王和庞义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他为什么要诬陷他们。
郑荣光请求圣上将铁鹰交给刑部,由他亲自过问。
圣上摇了摇头,他对郑荣光说道:“郑爱卿,这次瑞王带着哈杰王子的证词,如果朕就这么轻率地处理铁鹰,必然会引起哈杰王子的不满。两国好不容易修好,关河宁定,这是大家都希望看到的。”
圣上的这句话份量沉重,郑荣光十分清楚两国的邦交,远非铁鹰一人可比。站在这个角度,他不能再向圣上进言向铁鹰求情。
冷静地思考后,郑荣光认为,让铁鹰经历着磨难,对他今后的成长何尝不是件好事。另外,瑞王一直居心叵测,对皇位虎视眈眈,他胆敢有僭越之举,不仿效法春秋时郑伯克段于鄢。
郑荣光退下后,娴妃不久也回来了。
她躺在圣上的怀里,娇嗔地问道:“皇上,郑老头来这里想干什么?”
圣上笑道:“他是为了铁鹰求情来的。”
娴妃俏眉一扬,冷哼道:“为这么个嚣张的人求情,还是算了吧。”
她的话说完,圣上十分疑惑地问:“爱妃,你深居内宫,足不出户,怎么对铁鹰的为人这么清楚?”
娴妃笑道:“皇上,臣妾哪里认识铁鹰,只不过我听到臣工们闲聊,说铁鹰初到京城,就在城里打马如飞,惊得百姓四散奔逃。”
铁鹰自己没也有想到,为了争分夺秒地查案,在街市纵马急奔,居然被人加以利用,大作文章。
圣上对这种市井之言,笑着摇了摇头。
娴妃见皇上对铁鹰的过往做法,并未显出苛责的意思,就继续询问皇上,打算如何处置铁鹰?
圣上偏着头,用探询地语气问:“爱妃如此关心铁鹰的案子,究意为了什么?”
娴妃盯着圣上冷峻的目光,不知所措地答道:“臣妾只是心里好奇。”
圣上凝聚着眉毛,脸上不悦地又说了一句:“记住,后宫不得干政,否则好奇只会害了自己。”
看到圣上拂袖而去的背影,娴妃愣怔在原地。
这边,陈顺和到了瑞王的府邸。
他向瑞王说明这次到王府的来意。
瑞王让陈顺和依律办理,要让各方满意。
陈顺和知趣地回去了。
他知道,瑞王这是要借自己的手除掉异己。
陈顺和把师爷唤来,让他出谋划策。
师爷认为,眼下只要让姚公子出面指证,铁鹰定然是难逃罪责。
陈顺和清楚的很,铁鹰到李小山娘舅家时,李小山早已死去多时了。
他认为铁鹰在公门这么多年,只要提出让仵作验尸,那么一切的指证都可以不攻自破。
师爷听了却不以为然,他请陈顺和尽管放宽心照着自己的话去做。
陈顺和现在是一头的雾水,他见师爷泰然自若,心中也暗暗松了口气。
他拿着圣上的旨意,先将铁鹰拿住。
为了掩人耳目,陈顺和没有将铁鹰关入府衙,而是移转到了荒郊的一处密洞。
几个恶役押解着铁鹰向洞里走,一股湿濡的潮气和腐物的恶臭不时扑来,令人作呕。
铁鹰被绑到一侧的石壁前,双手又脚都缚的紧紧的。
他用明亮的目光看了看周围,转而对陈顺和说道:“这里格外的清爽,陈大人真是有心了。”
陈顺和捋着胡须,嘿嘿干笑两声说道:“铁鹰,想不到你还蛮有情调的,眼下都成了阶下囚,心情还挺豁然的。”
铁鹰冷哼道:“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我铁鹰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