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僻静处,断刃才道:“主子,这城里太乱了。王位空悬,不仅王子们在抢,就连几个王姬也掺和进去了。咱们不能久待,城门一开,必须立马出城。”
“好,听你的。”沈玄度拍板道。
没想到城门一关便是半个多月,他们带着沈轻舟不敢现身在人前,只得在城中四处躲藏。
据沈轻舟所说,困住他的是南平的大王姬,此人二三十多岁,心机深重,是个极有手段之人。若不是府里突然一场大火,想必他也不能脱身。
长了个个子变了嗓音的沈轻舟让沈玄度一时有些恍惚,这才几年光景,自家弟弟怎么突然就变成个大人了?
之后倒也没出什么差错,只是沈玄度没想到,再回到乾京已是两个月后,去时是初夏,回来已到夏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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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到将军街,董涞凑到沈玄度身边问:“姑娘,什么时候去看看公子?”
沈玄度微微一愣,道:“等我回府安排好一切吧,我肯定去。”
董涞高兴的“哎”了一声,“那我先回去,等姑娘来。”
沈玄度点点头,带着几人直奔沈府。
一进府门,沈轻舟迎面撞上了沈玄甄。两人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彼此,一旁的壶翁啧啧道:“呦嗬,一大一小,这也长得太像了!”
沈轻舟眼神凉飕飕的瞟向沈玄度,玄甄则往壶翁身后躲了躲。
沈轻舟转身要出府,沈玄度忍了多日的情绪终于爆发,追上去揪住他耳朵往后院拖。
一路以冷酷为面具的沈轻舟,终是败在了她手下,吸着凉气被她拖进了房间。
“说!你到底想干什么?”沈玄度怒道,“当年丢下你是我不对,所以这一路上,你怎么冷着脸我都受了。回了家又想走,想干吗?”
“我想干什么不要你管!”沈轻舟喊出这句话自己一愣,随即又嘟哝,“当年你不带着我,看样子以后也不会……”
沈玄度确实被他喊出口的话刺到了,当年确实是她处理的不恰当,怪不得他埋怨。
“行,我不管。”沈玄度转身就走。
“你一直都这样!说走就走!”沈轻舟嗓音撕裂似的喊道,“我是你弟弟,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沈玄度心里也不好受,转过身一看,大人模样的沈轻舟竟然哭了。顿时惊觉,因为一些其他事情,确实总是将沈轻舟丢在身后。下意识里觉得,无论怎样,弟弟就是弟弟,永远不会跟她产生隔阂。
“这么大了,怎么还哭鼻子?”沈玄度上前抬手在他脸上呼噜了一把。
沈轻舟别着脸哼唧:“我乐意!”
“丑死了!”沈玄度噗嗤笑出声,“好弟弟,对不起,原谅姐姐吧!”
沈轻舟扭过脸看她一眼,似乎得了她一句对不起便消了气,但还是不满道:“你弄个跟我长得一样的孩子来做什么?爹还收他为义子,你们俩合起伙来欺负我,我要告诉娘!”
沈玄度面色一黯,忍着心中漫上来的难过道:“行,回头你给娘告状,让娘来收拾我和爹。”
沈轻舟眼神闪烁,试探问道:“你弄这么个人来,是不是因为我当年不听话,你便找个听话的来代替我?”
“说什么呢?”沈玄度推他脑袋一把,“他若不是长得像你,我可能根本就不会救他,更别提费劲儿把他送到磐安去……”
“真的?”沈轻舟惊喜道,“真的是因为长得像我才救的他?”
沈玄度咂摸出味儿了,合着这是吃醋了?得,早知道这般,一见面就说清楚,哪还会吃一路的冰碴子。
两人似乎就这么轻松的将心结解开了,又像从前那般亲亲热热的说了很多话。
没一会儿福禄带着口谕来了,直接带着沈轻舟进了宫,依旧没有召沈玄度去的意思。
沈玄度出来寻壶翁,结果壶翁带着巡风和玄甄去下馆子了。
小蛮似乎知道她要问什么,主动道:“阿姐,李二公子能下床了。壶翁说恢复的比预想的要快,但还是不能操之过急,想要不落下什么病根儿,还是得慢慢养着。”
沈玄度闻言自然高兴,但同时又有些发愁。去南平及至再回来,但凡空闲时刻,无不在想那日的怕。
从各个方面去想,都不该有这样一股情绪存在。他们自幼时相识,又在年少初识情爱时便喜欢上了对方。并且在一起后,李初对她的包容和忍耐。无不告诉她,你不该产生……怕!
沈玄度想不明白,于是想,不该怕,那就去见他!可如果他问,自己该怎么回答?还是不知道吗?他会不会更生气?
而且现在有些顾不上考虑此事了,她得走了,得在这个冬天重新返回北州。
一直磨蹭到天黑,沈玄度依旧没想清楚该怎么办。
沈轻舟从宫里回来直奔她的院子,见她坐在廊下发呆,凑上来道:“姐,愁什么呢?从南平回来的路上我就看出来,你不对劲儿。”
沈玄度岂会跟他说什么,问:“皇上叫你去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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