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商晚赶着牛车飞奔,紧赶慢赶,回到家的时候还是过了饭点儿。
中午的饭是高岩和石头一起做的,本来以为商晚不回来吃了,还是陆承景让留了饭菜。
早上就吃了点清汤面,商晚来回跑,早就饿了。
此刻分外想念贴心的小环,每次她进城都会给她准备填肚子的小零嘴。
商晚一边吃饭一边问:“家里没发生什么事吧?小环的情况怎么样?”
“家里一切都好,小环醒来吃了些东西,我去袁家给她拿了些药,小环喝了药便睡了,现在还没醒。”
见商晚吃得急,陆承景担心她噎到,拿了个碗给她盛了碗白菜汤。
自从小白菜大丰收之后,白菜汤成了餐桌上必不可少的一道菜。
等商晚吃饭的速度慢下来,陆承景才问:“镖局那边如何?”
“镖局要押送一批药材去茂城,正好顺路。花了一两银子,把信给他们了。”
“可曾见到桑启?”
“见到了。”商晚放下汤碗,想到桑启那张脸,忍不住感叹,“我有生以来第一次见到脸那么方的人。”
听商晚这样说,陆承景禁不住好奇,桑启的脸究竟方成什么样才会让商晚发出这样的感叹。
“我一会儿画给你看。”商晚道,“我不只看到了桑启,还看到了陆承远。”
陆承景一愣,眼神逐渐染上寒冰。
商晚权当没发现,将偷听到的陆承远与刘管事的对话完整复述一遍。
听到诸如“游戏”“玩笑”这样的字眼,陆承景眼底漠然,眼前仿佛出现了陆承远说这些话的神情,虚伪的,让人生厌的,恶心至极的。
他胃里阵阵翻涌,不由紧紧抿住唇,安静地听商晚说完。
商晚随时观察着他的反应,陆承远确实恶心,但陆承景不该永远被这么个恶心的玩意儿影响。
她伸手在陆承景白皙的耳垂上轻轻一捏,“你说他们要在陆老爷面前提什么事呀?”
耳垂上的温度和力道都无比熟悉,晦暗奔涌的情绪瞬间如潮水退去,陆承景垂眸,认真思索起商晚的问题来。
见他情绪稳了,商晚道:“交给你了,慢慢想,我先去把碗洗了。”
她将碗筷一收,抱去厨房洗。
擦干净手,出来见陆承景还在思考,商晚想了想,扛着锄头去了地里。
地里一片生机盎然的绿。
前两日扦插的草药茎段都已生根,被灵泉水浇灌过的那两亩地里的,大部分都长出了新的嫩芽。
这效果堪比用了激素。
——灵泉水,种田的好帮手。
商晚盯着自家地里的苗苗,再次庆幸村里没人往这边开荒。
如今五亩地有一亩地还空着,这是商晚特意留出来的。
她还想做个实验,即把灵田种出的幼苗移种到地里会产生什么变化。
之前空间里已经收获了一批崖姜,同时也多出了一棵崖姜树。
昨日商晚剥蒜的时候,抽空将崖姜的孢子撒在了灵田里,这会儿早就长成了小小的幼苗。
这些幼苗就是商晚的实验对象。
以免贸然将幼苗移种到其他环境导致全体死光光,商晚扛着锄头横着刨出一排小坑,暂时只移栽这一排,然后浇点井水。
蹲在旁边观察了会儿,商晚拍拍裙摆上的土站起身,打算明天再来看看效果。
等她将灵田的变化,种子的变化,幼苗的变化全部弄清楚之后,就可以放开手脚干了。
发家致富,指日可待!
·
“如何,想出来了吗?”
陆承景放下书道,“或许跟盗窃案有些关系。”
“说仔细点。”商晚坐下来。
陆承景道:“陆家被盗的案子一直没结,那些东西在我们这里,虽然地动的时候砸坏不少,但也有部分保留了下来。”
商晚顺着他的思路往下想,“你的意思是刘管事突然过来是为了探听虚实,看看那些东西在不在我们这儿?”
陆承景颔首,“当初你只拿三房的东西,指向太过明显,而原来的商晚不会武,出府的时候又身无分文,没钱雇人去偷。以陆老爷的性格,不仅不会怀疑到我们身上,还会猜想这是个圈套,反而将我们排除在外。”
“那现在为什么突然怀疑呢?”
陆承景已经想过这个问题,他道:“我猜测有两种可能,第一种,村里有人认出了那些东西跑去陆府告密,陆老爷相信了告密之人,派刘管事过来确认情况。
第二种,陆家为了解决府里府外的麻烦事,填饱那些乡绅的胃口,所费肯定不少。如今才腾出手来追查失窃之事,不放过每一个有嫌疑的人,只是恰好排查到了我们身上。”
商晚啧啧,“我还以为刘管事上门是来给陆夫人找场子的呢。”
陆承景抬眸,那双沉静的黑眸不明意味地看向商晚。
商晚感觉莫名,挑眉问:“我说的不对?”
陆承景斟酌着字句,缓声道:“陆夫人不会这样做,她最看重规矩,教训人也是当面教训,不会假他人之手。”
商晚呵呵,“确实不假他人之手,还很会挑选